鮮紅的血跡染紅了我的雙手,我緊緊地握著爹冰涼的手,臉上沒有一點悲傷沒有一點茫然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心裡只有平靜——我輕柔地拂著爹早已蒼白無有一點血色的臉,淡淡地道,「爹你好好睡吧!你太累了,菱兒不會吵你的。」爹你等著菱兒,別走的太遠了,要不然菱兒就找不到你了——
我輕柔地鬆開爹的手,沒有流淚,沒有言語,府裡的每個人都將視線移在了我的身上,我沒有理會他們,此時的我彷彿世間只有我一個人。南宮若宣看到面無哀傷地我,沒有流淚,沒有言語,只有淡漠。
「菱兒你怎麼了,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裡?」南宮若宣看到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傷,心頭無比地刺痛,他希望她能趴在他的懷裡大哭一場而不是這樣平靜淡漠地表情。他緊握著我的手,而我卻絲毫沒有任何地感覺,我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木訥地朝府外而去。
剛走出府,兩個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南宮若曦和烈焰看到滿身是血的我,全都怔在了那裡,南宮若曦以為是我受了傷,焦急地衝到了我的面前,緊緊地握起我的手,關切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菱兒,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我微抬起眼眸看了看若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做了個噤聲地動作,「噓!別吵,爹睡著了你別吵醒他來。」
站在一旁的烈焰覺察出了我有些不正常,走到若曦的身邊低聲地道,「王爺,王妃好像有點不太正常!」若曦聽了烈焰的話,也感覺到了我身上的異樣。他緊握著我的手呢喃地道,「菱兒,你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唔!」
我伸手摀住了若曦的唇,眼神沒有任何地波瀾一片的茫然,「噓,好吵哦?爹在睡覺你這樣會吵醒他來的。」話落不再多言,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神情依舊木然地往前走去,卻被若曦一把擁進了他的懷中,他聲音低沉地落在我的耳邊,「菱兒,你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別嚇我啊!你這樣子我真的好難過你知道麼!」
我像機械似地被他擁在懷中,而自己卻依舊面無絲毫的表情,若曦緊緊地擁著我,眼裡說不出來的心疼與憐惜,他擔憂地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了我的臉上,我身子微微一怔,被臉上的淚有些驚醒,我眼神空洞地伸出手來摸了摸臉上的淚滴,呢喃地道,「水——眼裡怎麼會有水?」
「王爺,屬下進去看看。」烈焰看了一眼主子,也沒在逗留便大步地走進了府裡,眼前的一幕讓他怔愕了,府裡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充滿了恐懼還有一絲的憤恨。
他看到韓謙的屍體,還有南宮若宣地呆立,「發生了什麼事情,韓將軍怎麼會——」府裡的人沒有理會他,而是悲傷地將他們老爺的屍身帶回了大堂,管家李伯因為韓謙徒然地離世一下子蒼老了好多,顫微地身子走進了大堂,身為韓府的管家,府裡的事情全都承擔了起。
烈焰從府裡走了出來,看到王妃一人坐在地上,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地表情,王爺則是緊緊地守在王妃的跟前,滿眼的心痛與無助。
烈焰走到若曦的跟前,悄然地說道,「王爺,韓將軍死了。」
「你說什麼!」若曦霍然起身地驚呼出聲來。烈焰又繼續地道,「來人的武功很高,一劍穿心。」「你去查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做的。」如果要是讓他得知是誰殺了韓將軍,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烈焰得到他的命令後轉身離開,他看了一眼離去的烈焰,又將視線移到了坐在地上毫無任何表情的我看去,心疼地目光一直殘留在我的臉上,他俯下身子,哀傷地眸子看著我,手輕柔地摸著我的臉頰,「菱兒你受苦了,你放心我會替你父親報仇的。」
若曦將我帶回了王府,王府裡的人全都得知了韓將軍被人害死的事情,若曦為了不讓我再受刺激,傳下話來,都不許議論有關韓將軍去世的事情,違命著決不輕饒。之後,王府裡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提起韓府所發生的事情。
而經過烈焰的仔細調查,終於查到了殺害韓將軍的兇手,當南宮若曦從烈焰口中得知殺死韓將軍的兇手是個和他有著相同面貌的人,聽了這個消息後南宮若曦當場便呆住了。
自從爹去世後,我就一直處在木然地狀態中,一天都不說話,只是一個呆呆地坐在那裡,若曦看到此時的我,心頭滿是心痛,請來了很多大夫替我治病,大夫說的都是同一句話,心病還須心藥醫。
這句話若曦聽了不下幾十次,早已聽膩了,他恨不得馬上找出那個兇手將他挫骨揚灰了。南宮烈得知韓謙被人謀害的消息後,就一病不起,甚至連上早朝的力氣都沒有了,朝中一下子多半的人都被皇后把持住,皇上大病本該由太子處理政事,只因朝中有大半的人已是皇后的心腹,一時朝中無人卻被皇后把持住了朝政。
皇后把持朝政首先要對付的人就是南宮若曦。韓謙的死因傳的朝野上下沸沸揚揚,正好給了德沛一個處置南宮若曦的好機會,她下了懿旨,如果三天之內南宮若曦在無法拿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她就要依法處置他。
若曦自然明白德沛的陰謀,以前的他有韓將軍出面袒護他,如今韓將軍已逝,他這才發現自己在朝中的他如此地勢單力薄,不免有些感傷起來,靜靜地夜晚月光分外清冷,若曦獨自坐在走廊地台階上,清冷地冷風肆意吹落在他的身上。
烈焰從屋裡出來,看到主子獨自落寞地坐在台階上,緩緩地走了過來,「王爺夜寒露重,還是回去休息吧!」若曦面色有些蒼涼,喃喃地道,「坐下來,陪本王喝一杯?」烈焰見主子如此煩悶沒有拒絕接過主子遞過來的酒壺,仰頭便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