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塔娜,食人族的女巫大人,住在參天古樹的樹洞裡,這裡是世代女巫居住的地方,很安全。
不過,也很寂寞,我唯一見過的人,就是上任女巫,不過,她已經仙逝了。留下我一人,獨自呆在樹屋裡,很是孤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女巫的職責所在,也不能出樹屋去。
我今年才十二歲,常年戴著上任女巫的面具,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其實我並不喜歡戴著它,非常的不方便,只是上任女巫說過:「如果誰看了你的臉,誰就得死!!!」
可是,清兒看了我的臉,我又下不了手,因為,我實在是太孤單太寂寞了。
所以,我跟清兒約好,這是我們的秘密,誰也不許說。
清兒很信守承諾,從來沒有違約過。就連他的母后,也守口如瓶。對清兒,我是滿意到心裡了去。
清兒陪著我,過了很快樂的一段時光。清兒對我也很好,言聽從計,還一直甜甜的叫我姐姐。
我喜歡清兒奶聲奶氣的叫我姐姐,聽起來非常的好聽。
一直陪著我和我相依為命的小白狐也很喜歡清兒,非常的聽他的話。清兒也很喜歡小白狐,常常和他一起玩。看著清兒笑得那麼開心,我也就快樂。
我甚至把女巫族從不外傳的起死回生之術也傳給了清兒,讓他去救活他的父皇。
因為清兒是男兒身,學起死回生之術很不適合,我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血,偷偷的摻合在水裡,給清兒吃。
自從清兒體內有我的血之後,起死回生之術的火候越練越好了。
只是,清兒的父皇死去太長時間了,救活起來很不容易。如果是以我的修為,還差不多。只是,錯過就是錯過了。
清兒的父皇終於活過來了!真是可喜可賀。
只是,麻煩的是,人是活過來了,卻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看著清兒那麼著急上火,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我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實在是沒法了。
清兒的母后還質疑我的巫術,說不地道。讓我更加的鬱悶。不過,我生的是自己的氣,怎麼這麼沒用,一點都幫不上清兒的忙。
謝天謝地,經過長時間的煎熬,清兒的父皇終於恢復了。我懸著的心,終於歸了位。
只是,沒想到,清兒的父皇,他是醒過來了,可是,災難也開始了。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清兒,我的清兒,他,三更半夜,風風火火的,跑到我樹屋來,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可是,今夜不宜出行!這是我們食人族的女巫日,也就是說,今夜我必須整夜為了食人族的未來作法!不可以中斷,否則會不吉利,族長會有血光之災。再說了,我們女巫,也是不可以輕易出樹屋的。
我不去,清兒,清兒,他竟然把我打暈了扛走!!!。
我很生氣,非常的生氣!清兒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喜歡了他那樣久,我還想著,以後等我們再長大點,我就嫁給清兒做媳婦。
清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何其忍心?!你忘了我對你的好嗎?!
本來,我想,再也不理清兒了,可是,當清兒抱著他哇哇大哭的妹妹,眼淚汪汪的來找我的時候,我那麼多,那麼多的生氣,一下子全沒了。
清兒的樣子,很讓人心痛。
清兒哭得非常的傷心,泣不成聲,繼繼續續的說到:「女巫姐姐,女巫姐姐,我求求你,快點救救我的母后,救救我的爸爸。」
我柔聲問到:「清兒,你不要急,你母后她們怎麼了?」
清兒一個手抱著她的妹妹,一個手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站在樹洞門口,立住:「清兒,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女巫姐姐,母后和爸爸全身都是血,他們死了,女巫姐姐,你快點去救救他們,女巫姐姐,我求求你了。」
聽清兒這麼一說,我也急了。什麼也顧不上了,拉著清兒就往外跑。
可是,清兒的父皇,不允許我們染指清兒的母后一根毫毛,連靠近都不許!而且對我們非常的凶,橫眉冷對。清兒的父皇,真的很不友善!
而清兒的爸爸,雙手已斷,血已流盡,而且還死不瞑目!
清兒哭得泣不成聲,而我,無能為力。
巫術一生只可以使用一次,我已經用過了。而清兒,本來就不是童女之身,能讓他父皇起死回生,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對於清兒爸爸的死,真的,很無力。
清兒抱著他爸爸,哭得非常的傷心:「爸爸,你不要死,清兒不讓你死,爸爸,你快點活過來,清兒好害怕。」
我生平不善言語,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清兒,只能陪在他身邊,守護著他,陪著他熬過一段煎難的時光。
清兒從此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沉默寡言,不苟歡笑,只有對著他妹妹月兒的時候,才會有溫柔的笑容。
月兒,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儘管長得有點奇怪,和我們這裡的人一點都不像,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她。
月兒也很粘著我,每次看到我,就對著我甜甜的笑,伸出小手讓我抱抱。我抱著月兒玩的時候,清兒總會露出溫柔的笑容。我很喜歡清兒這樣的笑容。我真希望他像以前一樣,天天快樂的笑。
可是,這好難。特別是清兒一看到他的父皇,就馬上會滿臉冰霜,眼裡全是悔恨和痛苦。清兒的父皇也不待見我們,總是抱著清兒的母后,一會兒寵愛的笑,一會兒恨得咬牙切齒。
清兒的父皇,在十年之後,終於恢復了記憶,可是,恢復記憶之後的他,比之前更陰沉,更可怕,整天虎著個臉,連空氣都壓抑起來!
他恢復記憶不久,就說要給我和清兒成親。
我心裡很樂意,而清兒,沒有說什麼。
我和清兒一成親,清兒他父皇,就把月兒交到我手上,很慎重的說到:「蘇塔娜,我把清兒和月兒都交給你了,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他們。」
我點了點頭,照顧他們,是應該的。只是,有必要用這麼慎重嗎?跟交待遺言似的。
那夜,清兒緊皺著眉頭,一夜未眠。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清兒的父皇。連同清兒母后的遺體還有清兒爸爸的骨灰,也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