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拓拔宏問個明白,可是他現在,冷冰冰的躺在本是棺材的床上,一動也不動。
拓拔宏,你倒是回答我,你這樣做,是為什麼?為什麼?
夫子和藍如天陪著我們母子,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拓拔清轉眼間就週歲了,會走路會叫人了,哭笑不得的是,他叫我母后,叫夫子爸爸,叫藍如天爹爹,叫拓拔宏父皇。
是的,拓拔清每天都會爬上拓拔宏的床,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搖著拓拔宏,不停的叫:「父皇,你快點起來和我玩。」
每次一到吃飯時間,拓拔清端著碗,撒開腳丫子就往拓拔宏床上跑:「父皇,不要睡了,快點起來,我來送飯給你吃了。」
也不管拓拔宏張嘴不張嘴,拓拔清就是固執得要命,怎麼說都不聽,堅決要餵給拓拔宏吃,每次都弄得床上到處都是,嚴伯一天要換三次床單,不過,嚴伯倒也不惱,每次都笑呵呵的:「少主子就是有孝心。」
拓拔清慢慢的長大了,懂事了,知道拓拔宏不會起來吃東西,所以,也不餵飯了,但是,每天都會端熱水過去,給拓拔宏擦身子,梳頭:「父皇,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留了好多好吃的,等你起來吃呢。」
每次背過書,都會搖頭晃腦的過來,念給拓拔宏聽,這些,我倒是都能隨他去,最讓我頭痛的是,拓拔清一點學武的細胞都沒有,可是他,硬是說要學武,說是學會了好保護父皇和母后,每次拿著把大刀到拓拔宏床前舞來舞去的,弄得一身傷。
硬是把夫子和藍如天變成了一專業的大夫,每次看到拓拔清身上的傷,他倆比誰都緊張,剛開始,只能在旁看著我給拓拔清包紮,不知不覺中,夫子和藍如天隨便哪個,都比我包紮得還要專業了。
夫子又在給拓拔清包紮手上的傷,我歎了口氣,藍如天隨即問到:「妙蓮,怎麼了?」
「藍如天,你們,真的不想上去了嗎?」都在地下皇宮一呆就是三年多了。
「妙蓮,那你,真的不能放下嗎?」藍如天反問到。
我抬首無語,看來,事情是應該做個了結了。
哄著拓拔清睡了,我找來夫子和藍如天,緩緩的說到:「我和拓拔宏,其實都是北朝人,拓拔宏就是你們所說的北魏孝文帝,而我,是他的皇后。千年前,拓拔宏是我的一切,我愛他,也恨他。中間因為一些事,我失去了記憶,忘了和拓拔宏的糾纏不清,忘了一切。本來,拓拔宏是要賜死我的,可是,一醒來,我倆都已經在地下皇宮,並且還活著,一呆就是千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能活這樣長時間,而且長生不老,甚至越來越顯年輕。」
「後來,因為盜墓者,我們回到了世上,到了你們生活的年代,遇上了你們。遇上你們,是我的幸福。你們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無以為報。現在,我也想清楚了,在這裡生活得很平靜,以後我就呆在這裡了,守著清兒和拓拔宏,哪都不去。清兒長大了,就由他自己選擇。所以,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為自己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