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第一次感覺到寶寶胎動的時候,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甚至覺得,要是就這樣守著孩子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拓拔宏高高興興的忙裡忙外,我無動於衷,我沒有辦法原諒拓拔宏,同時也深深的恐懼拓拔宏的反覆無常。
夫子他們有反覆進攻過幾次,只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我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來,拓拔宏一天比一天瘦,而嚴伯的臉,也越來越陰沉,好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樣。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或者是,夫子和藍如天,讓他們頭痛?
以前,拓拔宏天天圍著我轉的,形影不離的跟著我,這段時間,他總是會有幾個時辰不在我身邊,是去商量對策來對付夫子他們嗎?
拓拔宏的頭髮越掉越多,大有禿頂之勢,嚴伯臉上的皺紋也越皺越緊,三更半夜的,拓拔宏總會來到我床邊,摸著我的臉,許久之後,總會長歎一聲,好像很不捨很無奈一樣。
吃過中飯,我獨自一個人在海邊走來走去的散步,拓拔宏又不在,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不在,嚴伯無聲無息的出現:「夫人,君主,時日無多。」
我皺眉,時日無多?什麼意思?
「在夫人離開的那段時間,君主情緒波動比較大,特別是得知夫人要與藍如天舉行婚禮後,君主大動肝火,病情開始惡化,現在已經無法控制了。」
我目瞪口呆,良久才反應過來,急急的問到:「拓拔宏和我,我們不是已經一千多歲了麼?怎麼還會有死亡?」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不死之身了。
嚴伯歎了口氣:「夫人,凡事都有意外。這些,確實在醫學上無法解釋,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君主,命不久矣。這段時間,君主經常發呆,甚至經常問我『千尋,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妙蓮一點都不高興,一句話也不願意和我說,她恨我!』夫人,恕我直言,這世上君主最捨不得傷害的人,就是夫人你,你是君主最在意的人,你對君主的視而不見,讓他很痛苦。」
我沉默不語。拓拔宏,一直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我以為,不去碰他,就不會痛了。
我和拓拔宏之間的糾纏,我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我連累了拓拔宏,可是拓拔宏也傷害了我。
「夫人,你去看看君主吧。」嚴伯永遠平板的聲音裡,此刻竟然滿含乞求。
我默默的跟著嚴伯走進了一個房間,只見拓拔宏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躺在床上,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臉上青筋直現,神情扭曲。
拓拔宏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妙蓮……妙蓮……」
聽到聲響,拓拔宏咬著牙問到:「事情都辦妥了嗎?」
我沒出聲,嚴伯「嗯」了一聲。
拓拔宏喃喃自語:「那就好。這樣,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我和嚴伯都靜靜的站著,拓拔宏過了良久後,又問到:「千尋,給寶寶從小到大穿的衣服準備得怎麼樣了?寶寶以後的教書先生物色好沒有?一定要有隨行醫生,還有,妙蓮比較挑食,最好多準備幾個廚師,免得口味變了一個廚師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