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一切,比瞭解我自己還要瞭解,如果我先向你告白,你愛上的會不會是我?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會勇敢的靠近你,就算是灰飛煙滅我也不會放棄。
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層隔閡,我只能遠遠的望著你,將對你的愛意深深的藏在心裡,你用血救我,所以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如果我們在一起,那便是亂倫,就算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不想讓你擔上任何污點。
你生我亦生,你死我亦死,如今只有把這滴血還給你,你才可以生,蘇兒,第一次這樣叫你,也是最後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幸福,我會活在你的體內,看著你幸福。
她緊閉的雙目中滑下晶瑩的淚珠,落在地上,枯黃的草,瞬間青青一片。
就算還了她的一滴血,她還是處在昏迷之中,一個月來夜陌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邊,沒有了龍珠的庇護她已經經受不住他的寒氣,他只能遠遠的望著她蒼白的小臉,聽著她若有若無的呼吸,那種近在咫尺的卻不能緊緊抓住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你能醒過來,用我的命換之又如何?」他凝眉自語,如癡了般看著她身上漸漸散發出來的光芒。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如果你想救南蘇蘇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三年後,皇都:
「本人神算子,外號蘇半仙,專看男女姻緣家庭事業,算的不准不要錢啊……」
一白面書生,俊美的容貌在熱鬧的人群中格外的突兀,又加上一副破鑼鼓似的嗓門果然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你算的准嗎?看你這奶氣的樣子,應該還沒斷奶吧!」有些看笑話的忍不住調侃了起來,惹得圍觀群眾哈哈大笑。
那白面書生只是輕笑,漫不經心的搖著扇子,忽看到客棧二樓的身影之後,揚高了聲音:「你這人長了個惡毒的舌頭,老天爺呀看你不順眼,一個雷劈了你家的房子,快回去看看吧!」。
「你這小兔崽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惹事的人揮舞著拳頭就要揍上去,突然有人前來通知說是他家著火,忿忿的瞪了書生兩眼:「你這個烏鴉嘴,你給我等著」。
「本大爺就在這等著你」帥氣的甩開扇子,坐在了椅子上:「還有沒有人願意讓本大仙為他算上一卦?」,氣定神閒的翹起了二郎腿。
一錠金子重重的落到桌子上,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直的走到他面前道:「可否為本公子算上一卦?」,冷酷的稜角,熟悉的臉,揉了揉酸澀的鼻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坐,公子是要看相還是要問姻緣?」。
「姻緣「他淡淡的道,冷漠的表情和四周熱鬧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半仙悠然你起眸子,一把合上手中的扇子,神秘的道:「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其中的意境還需要你自己去參悟啊!」。
他後面的小廝有些張狂的一把揪起了蘇半仙的領口,:「就這麼一句話,就要一錠金子,找死啊你」。抬拳就揮了上去。
被算命的男子冷聲喝住:「退下」,小廝悻悻的收回手,瞪了蘇半仙一眼,這才鼓著腮幫子退下,不停的在男人身後沖蘇半仙放著冷箭。
蘇半仙嘖嘖諷笑了兩聲,拿起金子揣進懷裡:「不用瞪我,有本事你也說句有深意有文化的句子來」。
男人回過頭,冷酷的面嚇得那人跪地不停的求饒,心裡卻又對蘇半仙多了幾分恩怨:「你叫什麼名字?」他盯著那雙會說話的眸子,一股熟悉的感覺蔓延全身。
蘇半仙指了指身後的招牌,朗聲道:「人稱蘇半仙」。
他拍桌而起:「你的真實性命?」吼完,看著周圍指指點點的人們,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他今天是怎麼了?
蘇半仙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舔了舔乾燥的唇,眸中明顯有著驚嚇:「蘇南」,該死的,那麼大聲音幹嘛?名字有那麼重要嗎?撇了撇嘴收攤子就要走人。
「把她帶回王府」男子冷冷的吩咐,率先離開了。
跟在身後的人上前一人一胳膊,把蘇南架了起來,:「喂,你們幹什麼?放我下來」,掙扎著,驚慌失措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尋夫第一步:成功!
「大哥,你們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吧,抬著我你們也怪累的」她好心的說道,架著他的兩個人互相對看了兩眼,把他放了下來:「要是敢耍花樣你就死定了」。
切!他好不容易引得他的注意,才不會傻的逃走呢,帥氣的搖著扇子不停的兩邊的女子們拋著媚眼,惹得那些女子們紅雲滿面嘴角含羞的笑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時的吟上兩句詩,更是惹得上至八十歲的老婆婆下至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都無一倖免的被他的電眼電暈。
終於到了男子的府邸,豪華氣派的大門口蹲著兩尊生龍活虎的石獅,蘇南看著上面的字,心留的酸意慢慢的散了開來「陌王府」,咬緊了下唇怕控制不住自己落下淚來,揚起一抹難看的笑:「這府邸真是豪華氣派啊,陌王,在下這廂有禮了」。
陌王爺停下腳步,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暫且先住在這裡,本王要隨叫隨到」,抬起腳步,又放了下去:「好生招待著」。
「是,王爺!」
「蘇公子請吧!」,他一邊走一邊欣賞著王府裡的風景,縱然忘了他,縱然不記得他,這裡佈置的還如在殭屍國一樣,依舊有她喜歡的桃花林,風起,吹落了桃花瓣,像是有感應一樣直直的向他飛來。
他伸手接住,放在鼻間聞了聞,桃花盛開的季節,她總是坐在桃花樹下等待著,等待著那個讓她日夜思念的人能夠出現,可是,花開花落她依舊是失望而歸,揚起手,讓那花瓣隨風去,既然不記得了,那就重新開始吧!
「在我房間裡備上架琴,再備上筆墨紙硯」他吩咐道,覺得懷裡有異動忙借口離開:「我自己先在這裡逛一下」,有些慌張的離去,待走到無人之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拇指大的小人兒,放在了地上。
那小人兒動了兩下,一道金色的光芒升起,再看那小人兒已經變成了三歲大的孩子,:「老媽」,驚覺身上涼涼的,低頭看去,嚇的他忙雙手摀住下身重要部位,抬起頭來尷尬的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忘了穿衣服了」忽然又換了衣服冷酷的神態,咳了兩聲道:「不許告訴別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真是什麼樣的人下什麼樣的種,這小鬼完全繼承了他爹的脾性,就連外貌也相差無幾,酷的很,可有時候卻傻的可愛:「小鬼,不老實的呆著,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老娘把你重新塞回肚子裡」。
「不許對本王說出如此無禮的話」說話間,光溜的身上已經多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
呦喝,南蘇蘇 俯下身去,貼在他耳邊小聲的道:「再敢對老娘這樣說話,老娘就告訴思君你今天光屁股了」,和她鬥?還嫩著,也沒看他娘是誰。
他面上一囧,嫩白的小臉上多了些紅暈,孩子氣的瞪著南蘇蘇,:「你要是敢告訴思君我就不是你兒子」,要是被思君知道了他豈不是丟面子丟大了,自顧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南蘇蘇眼中一閃而過的狡詐,思君那孩子還沒斷奶,怎麼會知道這等子事兒,就說這小鬼鬥不過她吧。
「夜離你以為這樣威脅,老娘就會妥協嗎?不是就不是吧,沒有你這個兒子,老娘還可以再生上十個八個」瞧見那小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南蘇蘇決定不再逗他,聽見有腳步聲走近,一巴掌拍在了夜離頭上,夜離頓時變成了初始的模樣,被南蘇蘇藏在了懷裡。
走過來的是一個帶刀侍衛,見了南蘇蘇恭敬地行了一禮:「蘇公子,王爺有請」,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問道:「王爺找我幹什麼?」。這是奇怪,這孩子失去記憶之後怎麼脾氣都變了,以前冷是冷,可她能一眼看穿他在想些什麼。現在竟是一點也不懂,人家說女人是一本書,要讀懂它需要一輩子,她看啊,夜陌就是一本無字天書,要讀懂它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行。
「有勞大哥帶路了」她喜笑顏開的點了下頭,俊美的模樣竟讓小侍衛看的癡了,怕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俊美的人兒吧,即使王爺已經是貌若天仙,可眼前這位公子卻是一位天仙,遠離凡塵的那股氣質令人不敢忽視。
她笑的更歡了,看來自己還是朱顏未老嘛,不錯不錯,要是勾引夜陌還是有些資本的:「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雖然很高興能被人這麼看著,但是眼看天就要黑了,這位大哥再看下去,估計她就在這裡站成雕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