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丸造問道:「什麼事?」
蕭雲道:「玄武會竟然派殺手行刺朕!」
神宮丸造不由呆住了,「啊?!這……」
其實,安排殺手行刺這件事,根本就是本莊洋介和蕭雲兩個人因為爭風吃醋而起,現在蕭雲卻把髒水全都潑到了玄武會身上,實在有些不太厚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本莊洋介不是本莊龍之介的兒子,不是玄武會的大少爺,他有能力調動殺手麼?所以蕭雲的話在某種程度上講也不能算錯。
只不過,本莊洋介做的這件事情卻不太可能讓神宮丸造知道了。
要知道對一個黑社會組織來講,刺殺個把人實在不能算一件太大的事,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他這個劍術總教練知道吧?
所以蕭雲告訴他的這件事,基本是神宮丸造第一次聽說。
蕭雲繼續說道:「神宮君,你說,玄武會如此行徑,算不算是背叛呢?」
「是!」神宮丸造斬釘截鐵的說道,可隨即又想到自己也算是玄武會的人,連忙又說道:「臣有罪!」
蕭雲道:「這件事情你並不知情,朕不怪你!」
神宮丸造道:「可是,如果是玄武會的人對殿下進行刺殺的話,那些殺手,就極有可能是臣的弟子,是臣訓練出來的,所以臣感到萬分惶恐!」
蕭雲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那些殺手一定不是你的弟子,因為他們是山口組的人!」
神宮丸造驚道:「山口組的人?玄武會竟然和山口組有牽連麼?」
蕭雲不由奇怪的看了神宮丸造一眼,怎麼玄武和山口組有勾結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的?隨即,蕭雲又想到,是了,一定是神宮丸造這個武癡太癡迷於練劍,對於這種幫派間的事務太不上心所致吧。
蕭雲道:「是的,那些人雖然是山口組的,但派他們去的人卻正是玄武會。這點是確信無疑的。」
「玄武會……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
神宮丸造快要說不出話來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玄武會是效忠天皇的,所以他才會一直呆在玄武會,而現在蕭雲告訴他的事情竟然完全顛覆了他以前的看法,這很讓他有一種難以相信的感覺。
但是眼前這個人卻又是萬萬不能懷疑的,所以一時間,神宮丸造心裡很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覺。
蕭雲繼續說道:「而且,他們知道第一次行動很有可能會失敗,所以還僱傭了那個著名的殺手集團血殺的人,對朕進行第二波次的行刺。朕今天來,就是要調查此事。」
神宮丸造一聲驚呼,「血殺?」
見神宮丸造神色有異,蕭雲問道:「是的,怎麼神宮君知道麼?」
神宮丸造突然又跪了下來,叩首道:「臣有罪!」
這下蕭雲可就奇怪了,自己調查血殺與他有什麼關係?
「哦?為何神宮君會這麼講?」
神宮丸造似痛心疾首般說道:「不敢隱瞞殿下,那個殺手組織血殺的首領,正是臣的胞弟神宮賢二啊!」
「什麼?」蕭雲吃驚了,這還真是歪打正著了,怎麼會這麼巧的?
現在蕭雲都搞不懂這究竟算是自己人品太壞,還是自己人品太好了?他本來是來找本莊洋介的,卻沒想到不明不白的遇上神宮丸造,而神宮丸造又不明不白的要殺了自己,所以只好打了一場不明不白的架,一直到收服神宮丸造之前,蕭雲都是很是有些鬱悶的。可沒想到收服神宮丸造之後,卻發現這個人竟然和自己要找的血殺還有這種關係。
他要找本莊洋介的目的也是為了血殺,當然,以葉月紗織之能,對於血殺都知之不詳,他原本也沒指望能從這個本莊洋介的嘴裡套出點什麼來,只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而且,對於這個只見過一面就想殺死自己的這個情敵,蕭雲如果不找他談談,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現在看來,以神宮丸造似乎對血殺知道的比那本莊洋介還要多一些。如此一來,反倒省了自己的力氣。
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
神宮丸造可算得上是名滿日本的大劍師,而血殺則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兩個人一個算是很光明正大,而一個則基本上見不得人,而這兩個人又怎麼會扯到一塊,而且還是親兄弟的?
所以蕭雲問道:「神宮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朕嗎?」
神宮丸造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神宮家歷代都是劍術名家,家傳劍術源遠流長,族中祖先曾經出現過數位皇室劍師。」
神宮丸造說起這段歷史的時候似很是驕傲。
「當年先父生我兄弟二人,希望神宮流的劍術能在我兄弟二人的手中繼續發揚光大。我繼承了家族遺志,癡迷於劍術。而舍弟卻不然,他對於劍術毫無興趣,在他看來,在當今時代,劍術已經過時,他更癡迷的是槍械。
先父也算得上是個開明的人,對於舍弟的這一志向也未加阻攔。只是卻有一件事情讓先父憂心忡忡。
那就是舍弟的脾性。
舍弟神宮賢二好殺,在他還不滿十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身邊見到的能殺的一切活物殺了個遍,小到雞鴨,大到牛馬,無一不殺。
到了十一歲的時候,他終於開始殺人。
先父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我神宮流的劍術本義並不是殺,而是霸。就算神宮賢二不練劍也沒關係,只要能霸,無論是在哪方面稱霸,都算是繼承了我神宮流的劍術要義。這也是先父不強迫他練劍的最主要原因。
但神宮賢二卻顯然錯誤的理解了這個霸字的含義。他認為只有殺,才能霸。
其實,在我神宮流的劍術當中,霸,可以有很多方法達成,並不一定只有殺才可以。他在這一點上算是走入了歧途。
為了能讓舍弟明白這個道理,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和他發生過爭論,甚至以手中之劍和舍弟之槍進行過一場決鬥。但可惜當時我技藝不精,未能以劍之理說服賢二。相反,反倒讓他更加堅信了他的立場。所以,舍弟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