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旁邊是一盞玉蘭花型的落地檯燈,金屬尖頂淬著冷冽的光芒,何若恨不得抓起那檯燈就砸向他。
砸死拉倒!!
「就算我媽跟您關係不一般,可最近緝私局查的緊。所以何家想要那些藥品,需,另想他法。」
「莫言,你少來嚇唬人!何家那批藥品跟我出國有什麼關係?」何若問。滿臉憤怒。
莫言仰臉,眸子漆黑如子夜,一點也看不出色盲的症狀,只是車禍後,他彷彿一瞬間重生了,變得深邃凌厲,變得冷酷異常,變得何若有些認不出他來。
「你跟我出國,表明你做我未婚妻的誠意。我自然會在董事局美言,將那筆黑市交易進行下去。我不做沒有好處的買賣。」
「買賣?老天!!原來我對你來說,就是一筆買賣?!莫言,我真是高看了你!你就是一個流氓!斯文流氓!!!」何若手握成拳頭高聲地吼,可是大喊大叫之後,何若驀然發現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在憤怒喊叫。爸爸一臉肅然,並不說話,而莫言對她,臉上只掛著勢在必得的冷笑。
是的,那是冷笑,冰凍的冷笑。 拿何家的生意來威脅爸爸送她出國。他真是卑鄙!
一切忽然安靜地讓她心驚。
一陣秋風從窗口灌入,那麼冷,幾乎把她凍出瘡來。
莫言站起身,把西服擺衣扣一個一個慢條斯理地扣好,對兀自沉思的何夕成淡漠道:「何叔,我去參加大學畢業典禮,不陪您了。您再好好想想。送若若出國並不是什麼壞事。我愛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她?」
「莫言……其實這件事可以商量……」何夕成聲音已經和緩:「我本打算送若若出國的。」
莫言嘴角冷笑,果然錢比女兒重要。
回頭的時候,莫言已經換成一臉淡漠:「我私人助理會跟您談。」瞥眼看了眼何若。那丫頭嘴唇哆嗦,似乎不相信父親說了什麼。只不過,她的身影罩著一層朦朧的紅,就像裹著新娘的嫁衣。
莫言不再看她,轉身走遠。以後有的是機會看她。不急於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