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當雨停了的時候,窗子反射出路燈昏黃的光,跟牆上掛著的工藝漁燈的光一樣微弱。
何若躺在床上,不動一下,也不再哭出聲。
我死了麼?我還是個好女孩兒麼?
何若的眼睛乾涸而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黑暗的寂靜中,什麼也看不清。
隔壁家似乎正舉行party,本來隔音效果很好,聽不見他們的吵鬧,這時不知怎麼的,就隱隱約約傳出歇斯底里的大笑,杯盞碰撞聲,歌聲……
何若瑟縮在床褥裡,把自己裹得嚴絲合縫,渾身發抖。那屢鮮紅的血色蹦進她的視線裡,她扭過頭去。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向爸爸告狀,還是到警局裡告他。
為什麼還會醒來,為什麼不長睡不醒?何若地捂著頭。下面很疼,比她上次小刀割了手還疼。
她怎麼也想不到剛和哥哥關係有所好轉,他就對她作出這樣的事。不,他不是哥哥,再也不是哥哥,
不知過了多久,雲開雨霽,太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照得她身下的那抹鮮艷的血紅分外刺眼。
走廊外面一陣騷亂,依稀聽到蕭珊喊何兮上學的聲音。
原來天亮了。該上課了。她是個乖孩子,現在還想著要去上課,喘息了一會兒,就艱難地從床上下來,把染血的毛巾痕穢的衣物裹起來,一併放進了垃圾袋裡。最後怕不放心,用膠帶封了一圈才扔進下水道。
她艱難地走進浴室洗澡。不準備告訴任何人這件醜陋的事情。她好怕何兮和蕭珊笑話她。她一直驕傲,不想讓任何人笑話她。她不會尋死覓活,她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找一個說法。可是該怎麼找呢。
忽然外面傳來後母的大吼,何若第一次聽到蕭姍聲音這麼大,這麼爆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醫院?」
誰,誰進醫院了?不會是爸爸吧。不,何若最愛爸爸了。爸爸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