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怔了片刻,手伸到背後拉開拉鏈。白色的束腰長裙,刷地,從身體上滑了下來堆在腳邊。何若穿著白色的吊帶衫,白色的小褲褲,光腳從裙子裡跳出來,一個趔趄,一隻腳踩住了白色的裙子,在雪白的布料上印上了一個黑腳印。
莫言臉色越發地陰霾,彷彿被踩踏的不是裙子,而是他的心。
眼睛也血紅的可怕。
「我脫了。我這就走。拜拜!」何若扭身就往外走。
忽然閃光燈閃爍,原來有記者混了進來。何若噶住腳步,莫言上前一步,把西裝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快給我穿上!」
莫言彷彿多長了一雙眼睛,那倆記者頭戴草叢易容改裝竟然也瞞不過他。
他拍了拍手,兩個黑衣保鏢走了過來,莫言手指了一下花瓶後,「把那兩臭東西丟出去!」幾個黑衣的保鏢立刻衝過去,把記者從花瓶後提溜出來,搶走他們手中的單反相機,撞在地上銷毀。
記者被人丟出門的時候發出大聲哭嚎,而何若也爆發一聲尖叫,老天啊,怎麼會有記者。嗚嗚,自己脫衣服的樣子被人看光光了!!好丟臉!!何若立刻嚇懵了。
莫言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丫活該!就是欠抽!明天全市人民都知道何家大小姐跳脫衣舞,那才好看呢。」
莫言捂著疼痛的肩頭,走進電梯。內衣已經被冒出來的血浸濕了。他隨時可能暈倒,現在好累,好想休息。懶得管這個丫頭了,也不想管著訂婚宴了。如果有一張大床,他一定擺成大字好好地躺一躺。
外面會不會有記者啊?何若不知道怎麼辦,手緊緊抓著莫言襯衣一角,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進電梯。現在就算是拿著掃把趕她,她也不會走了。
「放開你的手!別跟著我。」莫言把何若推出電梯,下巴微揚:「你不是要回家找你裘司哥哥麼,給我滾。」他也驕傲,被女孩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踐踏,以為槍傷能留住她,可是她依然在逢場作戲後要跑。
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聲音也落寞地讓人心疼:「你走吧。以後你跪在地上求我要你,我也不要。」
何若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死死不鬆開。
莫言心裡湧起小期待,她在留戀麼。
可是,何若接下來的話卻把他心頭的希望,生生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