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黑了起來,張梓睿找到了一個適合的地方過夜,是在一個地勢比周圍地方低的凹地。覃宥林也在這塊地方鋪好了四個人睡覺的地方。至於鍾騰,生火對於他來說沒有難度,很快在這塊凹地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正在燃燒的火堆。
孫析然出去找食物過了很久,張梓睿、覃宥林、鍾騰手中的事情都做完了,他還沒有回來,就在所有人都在為他擔心的時候,孫析然回來了。
只見孫析然手中提著自己的外套走到了眾人的面前,而且顯然外套中還裝著什麼東西。孫析然放下自己的外套,這時許多小球形狀的物體跑了出來,藉著火堆的光線仔細看,才發現這些原來都是野果。
「沒能發現動物,找到條小溪但是沒有容器攜帶水回來,所以只有我自己喝了點水。但是我找到這些野果,應該可以補充水分,只是摘的時候耽誤了點時間,還好有這個火堆,我才能回來,不然我還真的迷路了。」
孫析然說完拿起了一個野果自己吃了起來,其他的人也跟著拿起野果,坐在各自的休息場所吃了起來。
「哇,這是什麼果子,也太酸了吧,我的牙齒都軟了。」覃宥林才咬了一口,立馬就受不住了。
張梓睿不以為然,開玩笑道:「酸才好,能夠幫助你分泌唾液,這樣你就不會口渴了,還是多吃點吧。」
覃宥林為難的看著手中了果子,終於狠了狠心一口吃了下去,吃完後好像有點適應了,過不久又拿起一個果子開始吃了起來。就這樣,大家你一個,我一個,一堆野果很快就被解決了。
「一開始還嫌酸呢,吃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吧。」張梓睿說道。
覃宥林傻笑了下,回答道:「嘿嘿,可能我們女孩子天生吃酸的就厲害吧。」
「大家趁肚子剛填了點東西不會感到飢餓馬上睡覺吧,不然的話,空腹吃這些酸野果,呆會兒肚子消化後會很不舒服的,那時想睡也睡不著了。」鍾騰說完這句話立馬就鑽進了自己的帳篷沒有了動靜。
孫析然收拾一番之後也去休息了,這時就只剩下張梓睿和覃宥林沒有休息。
「今天是在外面過的第二個夜晚了,你應該會想家了吧。」寂靜之中,張梓睿說道。
覃宥林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誰說的,你以為我像你啊,才離家兩天就受不了啦。」
張梓睿聽了縮進自己的睡袋,閉上了眼睛,說了下面的一句話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你呆會兒哭的時候可不要把我給吵醒了啊。」
覃宥林白了張梓睿一眼,躺在帳篷中閉上了眼睛。但是,奇怪的是怎麼也睡不著,總會無緣無故的想起以前在家中的日子、吃的食物、看的電視、玩的網絡遊戲、購物、洗熱水澡……
腦中回憶著那些事情,然後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鼻子只感覺一陣酸,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沒有哭泣的聲音,只是在這漆黑的夜晚,獨自一個人彷彿在留著不屬於自己的眼淚一般。
太陽升起後的第一束陽光照在了覃宥林的身上,覃宥林瞇了瞇眼睛,把頭深處帳篷看向張梓睿的睡覺的位置,發現已經空了,連忙起身慌亂的看向四周。
「喂,你在找什麼呢?」張梓睿的聲音傳入耳中。
覃宥林轉頭一看,發現張梓睿正站在自己的後面,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丟下我……」
說到這裡,覃宥林停了下來,改口道:「沒什麼,我以為你被黑熊給吃了。」
「不會,不會,黑熊來了我又不怕,我可以裝死人。」張梓睿忍著笑意說出這句話。
覃宥林意識到這是在嘲笑自己和肖衛昨天遇到黑熊的事情,於是決定不再理會張梓睿,起身開始收拾起帳篷來。
張梓睿見覃宥林動了脾氣,於是正經的對她說道:「給我說實話,昨天晚上你一定哭了吧?」
「我哭沒哭關你什麼事,別煩我。」覃宥林頭都沒抬一下。
「別不好意思了,我讀書那段時期被送到那個跟坐牢一樣的青少年訓練營,第一天晚上就忍不住哭了。」張梓睿很有感慨的說道。
覃宥林發現張梓睿是在認真的和自己說話,於是轉頭看著張梓睿,張梓睿見覃宥林這個反應於是繼續說道。
「是不是特容易想起以前的那些美好生活,然後再與現在的處境一對比,淚水就自己流了出來?」
覃宥林很吃驚,沒想到張梓睿說的和昨天晚上自己的感受都一樣,於是說道:「我是哭了,怎麼樣?我起碼是在第二天才哭,哪像你說的,第一天晚上就哭了。」
面對覃宥林的挖苦,張梓睿絲毫不在意,反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其實這只是第一次才會有的現象,有了這次的經歷之後,以後你的眼淚就沒那麼容易流出來了。好了,快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今天是第三天,你能不能堅持下去還是未知數呢。」
覃宥林收拾好了東西,看向四周對張梓睿說道:「他們兩個人呢?」
「哦,你是說鍾騰和孫析然吧,他們兩個人剛走沒五分鐘,由於你還沒睡醒,所以我就留下來了。」張梓睿說道。
「啊?都是我的錯,這些和他們走散了。」覃宥林說道。
張梓睿連忙搖手表示不是這個原因,解釋道:「你可別想歪了,你沒睡醒只是我擺脫他們的借口。真正原因是因為這兩個人心胸狹窄,和他們呆在一起不自在,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自責。」
覃宥林發現張梓睿趁這個機會又開自己的玩笑,正準備辯駁一番。
「啊!喝!」突然幾聲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能夠分辨出就是鍾騰和孫析然的聲音。
張梓睿和覃宥林互相對望一眼,意識到可能兩人又吵架了,在確定沒有東西丟下之後,兩人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