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離不開的,張經理到底是外人,你是我的兒子,交給你我放心。你就安心的工作,我和你媽媽都希望你的工作能更上一層樓。」白爸爸眼皮都沒眨一下的說道,他覺得這個道理很簡單。
又是工作!
白浩聽了開始覺得有些反感,每次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必談工作,把工作永遠放在第一位。
「爸,去巴西的事情以後我可以慢慢學,再跟進去,但現在我哪裡都不會去,我要留在這裡,守著我老婆,您的兒媳婦蘇淺淺。她的身體才好一點點,我不放心。」白浩不覺得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他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淺淺,所以哪裡都不想去。
說到這個,白爸爸就覺得有氣。
他哼了一聲道:「淺淺是個好孩子,但她的身體早晚會好的,你要學會放下。難道她一輩子不好,你還要守著她一輩子嗎?巴西你必須去,其他我不管。」
「我不會放淺淺一個人在這裡,她最近已經很不待見我了。」所以他想用盡所有力量很能力去拉回她的心。
「我只是叫你去巴西幾天,又不是生離死別。還有淺淺不是我兒媳婦,從嚴格的角度上來說,你已經離婚了,她只能算是你的前妻。你媽媽已經開始幫你物色女孩子,遇見好的就見上一面。別辜負了你媽的好心。」
白浩突然全都明白了:「爸!您這麼巧舌如簧又如此處心積慮的想把我送國外去,不會就是為破壞我和淺淺的感情吧!淺淺現在很可憐,雖然我還些分不清最開始對她的感情是同情還是愛情,但我現在很知道,我需要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淺淺現在也在跟你鬧分手。她有自知之明我們家不會虧待她,再說我聽人說她跟羅越現在走的很近,羅家也對她表示歡迎,這樣很不錯。她會有她新的生活新的愛情,你也是啊!」白爸爸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簡直是高興,淺淺若是以後嫁進羅家,也算是不錯的。羅越在各方面都不必阿浩差。
這些話就像是一刀子捅進了他的心窩,是白浩最不想聽到的話。
他是知道的,羅家這些天對淺淺有多慇勤,每天叫人給淺淺送補品還不夠,羅越只要一有空就會馬上去看淺淺,羅家的大小姐羅素都不知道去過淺淺家去過多少回了。
這些人對淺淺越發的慇勤起來,說來也怪明明他很愛恨喜歡淺淺,但淺淺卻不太願意見他,有時候他一進房門淺淺就裝睡不理會他。白浩正著急著!
「兒子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這麼做就是為了你的將來,淺淺和你真的不太可能,我是不會讓你再娶她。」
「爸,你在逼我嗎?」
「就算是我逼著你,阿浩和淺淺分手吧!」白爸爸說道。 「巴西你是一定要去的,就去幾天而已。怎麼連爸爸的話都懷疑了?」
「因為我不能忍受再失去她,一天都不行!」只有緊緊的抓住才是唯一的出路,淺淺已經放棄他們的愛情了,所以連帶淺淺的份他都要一起抓住。就算她放棄了,可白浩才剛剛開始拚搏,他還有很多心力去維持他和淺淺的愛情。
從沒見過兒子如此固執的白爸爸也有些來氣,兒子的脾氣一直很好的,最近怎麼變的這麼暴躁?
白爸爸指了指門:「你出去吧!巴西你要是不去,我讓你媽去跟淺淺聊一聊,淺淺是一個董事的孩子,她也一樣會退出的。」
「爸!你威脅我?」白浩冷笑一聲,道:「可是就算是威脅,我也同樣不會妥協的。」
「你!你這是在跟爸爸過不去嗎?」白爸爸氣的手指發顫。
「事實上是爸爸在跟我過不去,我只是想要保護我的老婆,僅此而已也不可以嗎?爸爸你能捨去媽媽嗎?你不能我也同樣不能,您愛您的妻子,我也愛我的妻子。」他不允許淺淺離開自己,白浩誓要用自己的所有去保護他搖搖欲墜的愛情。
白爸爸努而起身:「你媽媽也淺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淺淺也為我付出。淺淺也很愛我!」
「可是第一,你媽媽系出名門,淺淺家充其量不過小康,在事業上給不了你任何幫助,本來這個我們也能想開,她畢竟對你還是不錯的。但是第二,你媽媽生了你這個兒子,我找人給淺淺算過,算命的說她命中無子,我原本看她年輕,站在科學的角度是不相信的,但她這都第二次流產了,不由得我不相信。再說第三,你媽媽是我的妻子,而你和淺淺已經離婚了,她不再是你的妻子。所有你們還是分開吧!」
白浩被白爸爸的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但他還是不想放手,衝著門外走去:「爸,沒有別的話要說我就先出去了。」
晚上去了蘇家,白浩被蘇媽媽擋在了淺淺的房門外:「別進去,淺淺今天去店裡上班了,剛回來已經睡下了。」
又睡下了,這些天他覺得淺淺總是若有似無的在躲著他。每次他想見淺淺總是被丈母娘以各種理由借口給打發了,偶爾有一兩次碰上她是醒著的,一起吃飯什麼的,只要提到復婚和回家,淺淺就會藉故離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媽,那您告訴我,淺淺什麼時候有空見我?」他皺起眉來。
「這……」蘇媽媽也說不好,淺淺總叫她幫忙打發了阿浩,看女兒那副樣子,她開不了口出言拒絕,但看女婿這段日子來的慇勤,他工作那麼忙也是難為他了。
白浩一把握住丈母娘的雙手,有些著急:「媽,是不是淺淺不讓我見她的?」
為難又尷尬的點了點頭,蘇媽媽算是承認了,她把女婿拉到一邊道:「是這樣,可是淺淺說的也對,你們家太富貴她怕高攀不上了。比較淺淺現在不比以前!」
「媽,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老婆。再說這些事情,都是因我造成的,我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她一輩子。您也不想淺淺孤獨終生吧!」
蘇媽媽的軟肋就是這句孤獨終生,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孤獨終生了?
她壓低了聲音對白浩說實話:「她就是怕成為你的負擔和責任,其實我看得出來,淺淺不是說放下就一下子全放得下毫無感情的人。其實你每次親手做的那些飯菜,等你走後,她都偷偷吃完了,一邊吃一邊抹眼淚。」
「為什麼?」白浩心口抽痛,那個畫面只是想一想都痛的快要窒息了,為什麼現在他什麼都有了。他的老婆卻還要如此可憐?
「淺淺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自信了,現在的她有一點小自卑。」
「是為了孩子?那我該怎麼做,淺淺才會見我,重新接納我?」
「等她重新有安全感吧!」蘇媽媽想了想,也許只有等淺淺自己把心結打開吧!
「媽,我可能馬上要去巴西一趟,您讓淺淺等我回來。「安全感說來容易,可是怎樣才能給她安全感?白浩想了很久,都是無解的只能難過的離開。
聽見外面久久的沒有聲音,淺淺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現在已經康復了,躲在房間裡只是為了避開他。
淺淺從沒覺得自己有現在這麼沒自信過,她感覺自己彆扭的就像林黛玉似的,那般叫人心疼又討厭,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卻又無從改變。起了床,淺淺踩著冰涼的地板開了房門,露出頭來朝著房間外看了幾眼,猜想他可能已經回去了,才敢出大氣。赤著腳丫跑到沙發上來坐著。
蘇媽媽看她這樣,很失望的進了廚房,剛才阿浩在她又不出來,現在阿浩回去了,淺淺又跑出來失落,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嗎?
她赤著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穿著白色的毛衣,毛衣袖子很大,鬆鬆垮垮的套在她身上更顯的柔若無骨,好像風都能吹跑似地。原本好好一張鵝蛋臉,硬是瘦成了瓜子臉,臉頰上一點肉都沒有,頭髮長長的披在肩膀上有一種很慵懶的感覺,整個人乍一看很美。好像脫胎換骨似地,仔細看卻讓人隱隱的覺得是水做的骨肉,太需要人保護了。
別人卻不說,蘇媽媽看著淺淺這樣子,真是心疼壞了。好好的一個女兒,硬是讓糟蹋成了這幅樣子,她從廚房裡端出了一小碗固元膏給淺淺:「我弄熱了,加了一些冰糖,你吃點。」
「好甜。」淺淺笑容淡淡的,反而顯的有點兒憂傷。她不想辜負了媽媽的一片心意,乖巧的吃完了那一小碗。
蘇媽媽自己坐在旁邊吃了幾口放下碗來,看著淺淺:「阿浩和阿越這兩個孩子都不錯,你是怎麼想的?我看你天天躲著阿浩,對阿越又只是向對待恩人和賓客一樣,你心裡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對媽媽說。」
「媽,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我只想好好經營我的小店,好好孝敬你和爸爸,別的事情真的沒去想。阿越是對我好,喜歡我。但我不能仗著他喜歡我,而連累他。我現在經常感覺到我就是一個負擔,誰娶了我,都是個負擔。大不了這輩子我不嫁了,過幾年等我的店不需要像現在這麼操心時,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來帶未必不好?」她想了這麼多天,這是最好的結局,她很喜歡孩子。不能生,那就領養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