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婆你學的啊!你洗澡的時候,我覺得挺無聊的,沒事可幹。這才想到自己還沒吃晚飯,做了一些菜,你過來陪我一起吃。」他想淺淺應該也還沒吃飯吧!她看起來臉色比剛才好,卻還是有些寡白的。想到她得補充營養,所以做了一大桌子,就想她多吃一點罷了。
她這才覺得自己餓了,也是就只吃過早餐。中午和晚上都呆在山上哪裡能不餓。原本都忘記了,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淺淺在他身邊坐下,小口小口的吃著香軟的飯菜。心裡覺得很溫暖。誇獎白浩說:「味淡很不錯。」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他適當的吹吹牛。
吃吃喝喝到了最後,白浩喝了一瓶葡萄酒有點兒醉眼朦朧的被她扶到床上去,口裡唸唸有詞:「老婆,你扶我做什麼?」
「醉了?快睡吧!睡下來會好些。」她說著給他蓋上被子,要去廚房收拾碗筷。
他卻不依,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耍賴的說:「我沒醉,老婆我很清醒。」
「醉了就乖乖睡。」她站起身來,只當他是在鬧脾氣。
白浩拉著她的手就是不放,只是低低的問:「我要是乖乖的,你能告訴我今天去見誰了麼?」
淺淺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疼痛,她只說:「你真的醉了。」
醉了更好,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借酒裝瘋,醉只是很小的一點點,重點是很想置頂她到底去見了誰,這個問題怕她覺得自己不信任她,也只有在喝醉了才敢問。
「我去見曉風了,你是知道的。」她一口咬定。
白浩喝了酒,就有點能豁出去了,他說:「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失蹤一天,今天根本不是林小姐的生日。老婆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擔心的都快要哭了,你卻可以不聲不響的回來,連一句安心的話都沒用。老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了?」
淺淺這是結婚後,第一次真切切的感覺到他不安的情緒。淺淺很會安慰人,此時卻是詞窮了,讓她去哪裡找兩全其美的好借口?只說:「白浩,我又哪裡對不起你了?我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我都承擔了。這些年,我從沒抱怨過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他沒說話,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她也會覺得委屈,也會傷心。不要以為只有他有煩惱,淺淺背負的東西比他多的多。淺淺說這話不是抱怨,只是陳述,她看著有幾分醉意的白浩,摸了摸他的臉。這張她好了好多年的臉,皮膚比女人還光滑。淺淺說:「是,今天不是曉風的生日,但就算是夫妻,偶爾有一兩個小秘密可以嗎?我知道你擔心我是為了我好,白浩讓我靠在你的肩膀上,你若信我,就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他知道今天自己說的有些過,酒後失言了。可是有句話,不吐不快:「你跟羅老闆真的沒什麼嗎?你知不知道你前幾天夾菜給他的時候,我吃醋了。你沒有發覺吧!」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淺淺只覺得他小題大做:「我只是答謝救命恩人,看他沒太動,夾一筷子菜,這樣也有錯嗎?」
白浩不悅了:「可是你都很少給我夾菜。」
他那樣的潔癖,哪裡喜歡別人夾菜給他,只是今天賭氣罷了。淺淺想想就笑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吧!要不怎麼會吃醋了。
這麼想想也就不那麼生氣了:「那我以後多給你夾菜,白浩睡吧!明天還要上班的。」
「嗯,就去睡。那最後一個問題,你今天晚上見誰去了?是羅老闆嗎?」他知道自己很過分,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就讓他說穿吧!哪個男人想帶綠帽子,而且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
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勉強忍著他的盤問:「不是,我是去見人了。見了一個很想念的人,滿意了嗎?」
「是舊情人嗎?」他悄悄的捏起拳頭,強忍著怒火。很想念的人,那會是誰?
淺淺突然覺得好笑,她嘴角彎彎:「不是。」
「那是男人嗎?」
「算是吧!」她無力的回答,充其量只能算是個男嬰,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甚至頭髮還沒有長全,他想知道的是這個嗎?她和白浩曾經流產的那個孩子,她今天去了山上,去看望那個無緣睜開眼睛看看她這個媽媽的孩子,就埋在郊區的小山上。今天就是她當年流產的日子,也是白浩當年出車禍的日子,所以特別傷感。
「不是羅越那是誰?」
「小亮,你可以叫他小亮。」小亮是淺淺給那孩子取的名字,希望孩子有個名字。
白浩感覺筋疲力盡極了,她出軌、撒謊、背著他出去見男人,居然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時,還那麼坦蕩。她到底是怎麼了?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淺淺?白浩真的迷茫了。
突然的這一刻,白浩不想和她說話:「睡覺吧!我不想和你吵架。」
淺淺當然也不想和他吵架,關了燈兩人這一夜相安無事。
睡到快天亮的時候,淺淺突然覺得肚子好痛,是那種一陣陣的疼痛,流過產的她一直特別小心,所以一有那種感覺,她就特別害怕。顫抖著手,她睜開眼睛推了推身邊的白浩,聲音聽上去很痛苦:「白浩,白浩醒醒。」
因為喝了酒,這一覺。白浩睡的特別沉,可能是因為酒的後勁上來了,醉的厲害,任淺淺如何叫喚,白浩就是無動於衷的側睡在那。
她只要用力推了他一把:「白浩,快醒醒,我好像出事了。」
他躺在那裡只是輕輕的翻了個身,皺著眉頭半夢半醒的用被子摀住同意不再理她。現在全身疲倦的他只想睡個好覺,也許明天醒來什麼煩惱都會忘記吧!
淺淺很失望,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她的一顆心都涼了,好在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一手就能摸到,淺淺開了燈,伸手用力的抓過來撥打醫院的電話,聲音哽咽又恐懼:「喂,急救中心嗎?我在XX花園,XX號房間。我好像有流產的跡象,請問您可以馬上拍救護車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