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他……」月離眼圈一紅,咽嗚著說不下去了。
飛飛看她的神色,更加著急了,原本潤滑的薄唇已經裂開道道血口,忍著痛,急急地問,「月離,你快告訴我,他怎麼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龍澤溟會讓自己心如此撕裂的痛,雖然沒有刻骨銘心的愛,可與他的點點滴滴也深深插在心底。
「賢王得了不治之症,已經不久與人世了,嗚嗚……」月離傷心地哭了起來。
飛飛腦袋猛然一翁,呆住了,一時轉不過來,「怎麼會?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賢王沒有了生存的鬥志,每天嗜酒,每天肝部都痛得大汗淋淋,大夫說他飲酒過量,可是賢王誰的話也不聽,飛飛姐姐,我知道賢王口中天天叫的飛飛就是太子妃您,奴婢求求您了,快去救救賢王吧!」月離見飛飛帶著傷心地面容,眼睛頓現希望,趕緊求她。
飛飛搖著頭,著急地看著月離,「不可能,他怎麼會?……那你怎麼來了?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
月離趕緊搖頭,「不是的,是奴婢自己來找您的,奴婢知道,只有您才能救賢王,因為他心裡只有你一個。」
飛飛心裡說不出的痛楚,那瀟灑英俊的太子今天會變成什麼模樣?「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水牢?」
月離猶豫片刻,「奴婢去關鳩宮沒有找到您,赤月說您與皇上出征了,奴婢又去了冥國戰區,卻發現您沒有去,情急之下,奴婢去找了幽冥宮的翠兒,是她告訴我,您被皇后關在水牢。」
「翠兒?你認識翠兒?難道你是幽冥宮的月?」飛飛猛然醒悟,幽冥宮的人還沒有完全消滅,竟然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邊。
「是的,奴婢是幽冥宮的月,只是幸運的是奴婢遇到了太子,太子是奴婢幼時的救命恩人,從那時起,他就是奴婢最崇拜和嚮往的人。」月離低著頭,輕聲說。
見飛飛半響沒有說話,月離急了猛然抬頭,噗通一聲跪在飛飛面前,拉著她的手,帶著哭腔,「求求您了,哪怕是見最後一面,也了了賢王的心事啊!」
飛飛心裡激烈地鬥爭著,她想去見龍澤溟最後一面,想去讓他活下去,可她非常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肚裡的孩子已經非常危險,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無奈,咬了咬牙,「月離,對不起,我這樣的身子狀況恐怕不能去,肚裡的孩子……」她不忍看著月離白皙的臉毫無血色般纖弱,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孩子?皇上的孩子?」月離看著她扁扁的肚子,喃喃地說,「那,那賢王怎麼辦啊?喔喔喔喔……」
飛飛的眼淚也忍不住一串一串地向下掉,身子無力地靠在床榻上,伸手握緊月離的手,輕聲說,「月離,我知道你是好女子,好好侍候他,讓他最後的日子開心快樂,不要告訴他你來找我,我不想讓他傷心。」
當慕容遲滿臉煞白,飛奔出來,一把掀起停在門口的小轎門簾,就對上那失去神采的藍眸,含著勉強的微笑像個受傷可憐的小獸,一臉蠟黃虛弱地躺在自己雇的小轎裡,慕容遲心裡一酸,伸手把她輕輕抱了起來,聚氣提起輕功穩穩地護著懷裡的人兒,快速地飛奔入府。
把她放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吩咐下人點上火爐和安神熏香,白皙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飛飛手腕上把脈,深邃的眼睛半瞇,緊蹙眉頭,良久沒有說話。
飛飛非常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邊緣,這是她不得已來到慕容山莊的原因,只有在這裡自己才能得到保護,她已經派人報信給赤月,橙冰,讓她們回到其他色妞聚集的地方等候自己的消息,她害怕龍皓炫發現自己的離開而遷怒她們。
見慕容遲不說話,心裡已經明白七八分,「把孩子保住就可以了。」她心裡只有一個願望。
慕容遲瞳仁暗埋傷感,責怪著自己連她最想要的願望都實現不了,可是,他必須做出決定,沒有說話,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飛飛心裡一急,拼勁全部的勁,喊了一聲,可是聲音非常弱、也非常淒涼,「遲哥哥……」
慕容遲心猛然一顫,深深吸了口氣,「放心,我去配藥!」
飛飛盯著那抹儒雅俊逸的身影,心裡充滿著感激,手輕輕地撫摸著肚子,那幼小的細胞沒有一點活力,但是她能感受到他那渴望母親保護的虛弱心跳,「寶貝,不要拋棄媽媽好嗎?媽媽又剩一個人了,不管回到千年後還是留在這裡,媽媽都需要你,堅強點好嗎?」
迷濛中,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微微睜開眼,慕容遲臉一紅,趕緊收回手,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輕輕把她微微扶起,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懷裡,一勺一勺地餵她喝藥,溫柔地問她:「苦嗎?要不要吃顆蜜棗?」
飛飛感激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我怕吃苦藥?」
慕容遲微微動容,深深地看著她,她的憔悴讓自己心痛,激起自己無限保護欲,一定不能讓她再受傷害。
可是,現在還得讓她受到一次最深的傷害……,寧願讓她怪自己,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看著她一滴不剩地把藥喝完,幫她蓋好被子,語氣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你要好好睡一覺起來就一切都好了。」
飛飛聞著熏香,沉沉地睡去,在她深度熟睡之際,慕容遲忙碌著,直到把一盤盤血水悄悄地倒掉,不讓莊內的人知道,只是吩咐下人做些雪燕紅棗粥,放在微溫的小火爐上慢慢煨著,自己坐在床邊心痛地看著那個曾經機靈古怪,天真活潑的飛飛,是什麼人能忍心把她傷得如此深?她的孩子當然是龍皓炫的,可是他為什麼不能保護她呢?
飛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睜開眼睛,覺得身子清爽,人也有了點精神,房內的桌子上插著一束像漫天星一樣,漂亮的叫不出名白色花束,邊上一個小小的爐子煨著白色瓦鍋,冒著一股青煙,香氣宜人,肚子感覺很餓。
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這是慕容遲的房間,窗外隱約有抹白影在飛舞,便向窗邊走了過去,看見慕容遲舞著一把玉扇在練功,身形如飛,忽上忽下翻飛,白色衣袂飄飄,如仙般飄逸。
飛飛心裡有一種溫柔和幸福的感覺,如果第一個認識的是慕容遲,也許他們會是一對神仙眷侶,可是自己已經身負複雜情債,她清楚慕容遲對自己的心意,但她已經沒有純淨的心去面對其他男人了,只能貪婪裝傻地享受他給予自己的一切不圖回報的愛。
慕容遲感覺到飛飛的眼神,緩緩收功,衝她一笑,便走了過來,見她沒有披上厚衣就到窗邊,故作生氣,一把拽著她,擁在懷了,讓自己的溫暖包圍著她瘦弱的身軀。
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替她披好,方放開懷抱,打開沙煲,乘起一碗冒著清香的粥,抬手按著她坐下,一口一口地餵著她。
飛飛也非常聽話,來一口,就乖乖地吞下去,她乖巧的樣子讓慕容遲不禁莞爾,「沒想到你還有如此乖巧的一面。」
飛飛臉猛然緋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就能如此安靜,如此舒服,俏皮地笑了笑,「難道我以前就很皮嗎?」
慕容遲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不是皮,是相當皮。」
兩人都微微笑了。
飛飛吃完一碗粥,覺得精神氣爽,頓時佩服慕容遲的高超醫術,用手撫摸著肚子,臉上現出一副幸福的樣子。
慕容遲看著她的陶醉,緊蹙雙眉,擔心地看著她。
「飛飛,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一定要堅強。」慕容遲下了決心,他不想對她隱瞞,更不想讓她帶著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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