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停至城前,城頭早有守將見了,令城上軍士將弓拉滿朝下,喝道:「咨越將軍,你帶了什麼人來?」
咨越對摩碣道:「小魔子稍待,容末將先入城勸說城主!」說著打馬上前,仰頭道:「嬰葛,我帶小魔子親兵前來,你且放我一人進去,我有要事與城主相談!」
那守將嬰葛想是與咨越頗有交情,略一思索,便道:「上來吧!」
咨越飛身上去,與嬰葛寒暄一陣,便徑直入了城主府,見到一身戎裝的允寒,將前後之事詳敘一番,勸道:「小魔子如此做派,足見其誠,城主還是開城表明順意吧!」
允寒亦對摩碣手段歎服,沉吟道:「他帶了多少人馬?」
「共有一萬步兵!」咨越道,「城主儘管放心,他們此次是輕裝前來,並未攜帶重型器械,糧草亦未多帶!」
允寒聽了,點點頭:「好!」
「吱呀」一聲,霧舞城城門大開,兩隊儀仗騎兵當先並行跨出,列於門外,允寒換上一身紫袍,身後跟著城中大小將官,遠遠地步行相迎。
摩碣見允寒如此,亦與眾將躍下雲驥,跟迦葵兩人並列在前。允寒看到摩碣,果然見其少年英武,氣宇軒昂,遠遠地便拱手道:「小魔子光彩照人,蔽城上下皆感恩威,實在有失遠迎了!」身後眾將官隨之一齊躬身行禮。
摩碣忙上前扶住,道:「之前城主阻擊合川城叛軍,於族有功,此次我奉父王之命,特來嘉獎,以示功勳!」
允寒垂首道:「為王效命,乃允寒份內之事!天兵一路勞頓至此,城中已備下酒宴,還請入城歇息!」說著身後眾將讓出一條路來,允寒親自引摩碣與銘軍軍士入城。
城主府中,眾將把酒痛飲,想來雙方免去一戰,皆大歡喜。酒酣耳熱之際,允寒道:「小魔子難得來此,定要多留幾日,讓蔽城一盡地主之誼!」
摩碣笑道:「城主盛情,只是咱們有王命在身,還有一些叛亂尚未平定,軍務緊急,不容多待!」
「喔!」允寒道,「這城中兵馬糧草還算富足,小魔子但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摩碣看了看迦葵,迦葵笑道:「些許叛亂,自是不難應付,就不勞城主了。只是城主外面所設霧障確實厲害難行,咱們回軍之時,還請城主撤去!」
「呵呵,這個自然!」允寒道,「還請小魔子與眾軍在此留宿一晚,等到明日一早,那霧障便撤消乾淨了!」
酒宴至晚方歇,摩碣與眾將回到軍中,安頓好明日回軍之事。之後摩碣找到迦葵,問道:「你看允寒城主的態度如何?」
迦葵道:「他見咱們並不在此多待,而且不向其索要一兵一餉,他仍可做此一方霸主,應當反意盡去。不過他為人確是謹慎,應承咱們明早才能撤去霧障,今晚這段時間他定是要派人出城查探,生怕城外還留有後軍,與咱們裡應外合,攻他城池!只怕現在他也不忘監視咱們城中軍隊的動靜!」
摩碣笑道:「咱們剩餘的軍隊已隨琪嚴將軍撤回合川城了,由他監視,只管放心睡大覺吧!」
「嗯!為防萬一,我還是占一下星勢為妥!」迦葵抬頭仰望星空,但見霧舞城明月當空,夜色深藍,只是輕霧稍顯多了些,倏而一陣輕風吹過,一方星象從薄霧後透出,迦葵凝神細瞧一番,忽地雙眉一皺,道:「怎地星象顯示,不日之內,這霧舞城竟將有大戰亂!」
「開什麼玩笑?」摩碣道,「想是這霧舞城原本應與我軍有場大戰,如今已被我兵不血刃的化解了,星象上還未及顯示出來吧!」
卻見迦葵面色凝重,搖頭道:「星軌臨事發而變,絕無遲意,現下星象卻顯示將來會有大亂,不可不防!」
摩碣聽他語氣,登時也重視起來,道:「那該如何應對?」
「小魔子還是命眾軍士悄悄做好應戰的準備,剩下的,只好到時隨機應變了!」迦葵沉思一陣,歎道,「我會繼續觀注星象,希望能夠找到某些線索,但願這次的星象另有變數,有驚無險吧!」
當下摩碣召集眾將,下令暗中做好戰鬥防備。仔細吩咐完畢,摩碣再也沒了睡意,便在迦葵身旁陪他觀星。
星雲漸移,時間一點點流淌過去,四周仍是一片安靜,眼見得將近黎明,迦葵面上神色卻如身邊的霧氣一般,愈發顯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