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危知是玉璇璣之功,腳上運力,將那根系拽行一段,靠過去將那棵樹合臂扣住,發一聲喝,便將樹身一寸寸向上拔出,不過片刻,整棵巨樹便被他生生連根拔起。冥危身形一鼓,將那纏身樹根震斷,接著把樹舉過頭頂,舞得虎虎生風,也不二話,直朝御千熾猛砸過去!
御千熾頓覺勁風逼如刀割,那玉璇璣在靈台處呼呼旋轉起來,萬物的靈氣從孔竅中湧入體內,匯於一片,立時充盈。就見他雙目中神光暴漲,迎著那團電閃而來的樹影,雙掌猛推下去!
「轟!!!」半空中直似炸起一個響雷,那巨樹登時被打的旋轉倒飛回去。冥危振臂將它拍開,身子不由倒退幾步,在地上踩出一串深深腳印,他深知御千熾背後之人修為高不可測,自己本來重傷未癒,今日恐怕決計討不了好去,當下恨恨地道:「改日再來討教!」言罷返身離去。
御千熾不料真將冥危打發走了,細細體會著體內的奇妙變化,當真是喜不自勝。忽然「啊」地一聲,一股巨力將他高高揪起,朝赤瀾縱那邊拉去。御千熾方才一番打鬥全仗赤瀾縱遠遠地把持引導,此刻失去憑借,正自重重地朝地上摔落下去,遠遠瞥見地上兩人負手而立,並無相幫之意,知是赤瀾縱有心考較,當下將體內一縷氣息鋪放出去,引導身子在半空中旋轉消去下墜力道,平穩落在兩人面前。
赤瀾縱點點頭:「你資質不差,這『御氣術』借助玉璇璣相輔,相信不出幾年你便自融匯貫通,幻化出諸般奇術妙法來!只是你根基薄弱,若想真正打敗破壞神,還須借玉璇璣吸取天地靈氣,增加百年靈力修為才是!」
御千熾點頭謝過,赤瀾縱又道:「我本想再傳你幾套魔族術法防身,又恐人誣你與我魔族勾結,再擔叛族之罪!方才不讓冥危見我,也因如此。這『御氣術』卻是我當年為你爺爺復仇受傷後偷入你族禁地神女墓中悟出,當屬你族術法,你大可放心去練!」
「魔王爺爺大恩,熾兒終生銘記!」御千熾跪拜下去,道,「待來日熾兒冤屈得雪,必當好好報答!」
「哈哈哈!」赤瀾縱縱聲長笑,「我與阿羽是生死之交,受你一拜很是受用!只是這『御氣術』原本就是從你族中悟出,現傳授於你,正是歸還本源,你倒不必因此謝我!」
御千熾見赤瀾縱說得磊落,心中更生欽佩。當下赤瀾縱又把「御氣術」的精要技巧詳說一遍,這門術法以萬物靈氣與自身氣自成交融,洞悉天地機變,奧妙無窮,單是最基本的「察氣」一項,若無玉璇璣那樣的至寶,尋常人非得有五百年靈力與絕高悟性方可窺得門徑。講到行法神妙處,就連野凌遼在一旁聽著也覺受益無窮。
待得赤瀾縱教完御千熾以璇璣固修自身靈力之法,天已大亮。野凌遼打來一隻野豬烤熟,三人坐而分食,其中御千熾飢餓已久又加之心情格外高興,這一餐的食量竟不比兩個大人少些,他一邊吃,赤瀾縱一邊問道:「你受這冤屈,可猜出是何人陷害?」
御千熾搖了搖頭,把欽銘大將軍的判斷說了出來。赤瀾縱點頭道:「欽銘說得不差,想那人在你族中定是位高身尊,竟然會在你這小孩身上使手段!不過……」
赤瀾縱突然變得極其嚴肅:「那害你之人恐怕與一個叫做拜幽教的邪惡組織有些關係,你若日後察明,千萬小心應付!」
「又是拜幽教……」御千熾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心底突然生出一絲莫名寒意,而且竟然是一種好似熟知其黑暗可怕的寒意,但自己又確確實實對它瞭解不多!
三人將烤野豬分食乾淨,就聽赤瀾縱道:「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你現下情形不宜與我們異族同往,咱們就此別過吧!」言即兩人飛離而去。
御千熾先後受兩人大恩,心中不捨,一直目送出老遠方罷。從此他便流浪山林,與鳥獸為伴,一面躲避族人追捕,一面苦修「御氣術」,直至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