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推開門,藥頓時被打翻在了地上,她瘋了一般的跑出去,大叫著:「姐姐,姐姐,林小七,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死定了啦!」
小七跑到今天早上暈倒的地方,鳥瞰著戰場上的情況,忍不住雞凍了。
那~那不是狼騎隊嗎?
御風,怎麼可以這樣?
小七一下子覺得鬱結,她頓了口氣,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穿著敵方統帥鎧甲的是……龍錦。
——龍錦,她沒看錯吧?
雪花凌亂的打在她的身上,小七也顧不上掃落,直接的跑向戰場。
「龍翼!」
小七衝進戰場,卻怎麼也看不到龍翼,楚天正在和龍錦廝打,小七也不想再管,她胡亂的跑著,頭髮亂糟糟的,上面鋪滿了雪。
千島和古涼交界處的戰場,殘騎烈甲,到處都是,好幾次小七都被絆倒了,滿地都是血腥,染得小七滿臉,再加上她此刻的焦急,顯得有點猙獰。
突然,她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小孩子在哭。
「小弟弟,你怎麼了?」小七奇怪的看著那個小孩子,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小孩子呢?他看起來也就四五歲吧。
「爹爹,爹爹死了!」小孩子似乎是找到了依靠,喊得越來越大聲。
小七苦笑了一下,雖然她也很同情,但是這在戰場上實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小弟弟,別哭了。」小七憐惜的把滿臉血跡的小孩子抱緊了懷裡,他臉上的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
「哇~~」小孩子哭的越來越烈,有種不哭死誓不罷休的感覺。
小七黑線,只好不停的安慰著他,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卻沒有注意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小七小心,他不是小孩子,他的手很蒼老!」身後突然傳來焦急的聲音。
什麼?
雖然不是很瞭解意思,但是小七還是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那個小孩子。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小孩子一掌打向小七的胸口。
「噗~」嘴裡吐出一口血,卻不是小七,而是龍翼。
「龍翼!」
看著龍翼一下子滑進了她的懷裡,小七一下子慌了神,都是她不好,怎麼連腦子都不長,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小孩子。
面前的小孩子邪冷的一笑,突然向臉上一揭,那年輕的臉立刻變得蒼老。
那是——沙猛。
「古涼國的皇帝,狡猾而又聰明,不過,我們還是利用你的寵妃把你勾出來 了不是嗎?所以說,作為一個做大事的人,絕對不能動情!」
「你閉嘴!」小七帶著哭腔說。
龍翼吞了口氣,緩緩的支起身子:「就算朕受了傷,也可以打到你,也可以保護小七!你信嗎?」
「信啊,我們自小一起練武,皇兄的功夫有誰可以比龍錦更加瞭解,但是如果再加上臣弟呢?皇兄認為怎樣??」從乾枯的樹杈之外,突然走來一個穿著銀甲的人——龍錦。
「朕的好十四弟……」龍翼一聲冷笑,從口裡吐出一口鮮血。
「皇兄過獎!」龍錦伸手做了一禮。
沙猛哈哈大笑,看向龍翼:「尊敬的古涼國皇帝,我們誠懇的向你討要兩樣東西——你的天下和你的女人。」
「你們做夢!」龍翼下意識的抱緊了小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
「除非朕死了,否則,你們誰都別想碰她!」
「那臣弟就……」
「不可能!」小七一下子打斷了龍錦還沒說完的話,轉而深情的看向龍翼:「你活著,我也活著,你死了,我跟你去。」
沒錯,一切都是這麼簡單,他生,她生,他死,她跟!龍翼握著小七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氣,小七覺得有點疼,卻忍不住咧開櫻桃小口,甜甜的朝他笑了一下。
小七拿出袖中的軟劍,突然向兩人指去。
劍尖無情,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小七也願意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軟劍,如果用好了,的確是可以殺人的,但是小七沒那個本事,她只能嚇人。
「你的軟劍是從哪來的?」沙猛一愣,突然問小七。
「你管我,我又不是偷的。」
「不是偷的?」沙猛有點激動,一下子走到了小七面前:「你知道這軟劍的意義嗎?這是我們千島國儲君才可以獲得的榮耀,他只會把這送給他的王妃,然後世世代代傳下去,可是,為什麼現在這軟劍不在龍語那裡,卻在你這?」
「啊?」小七一下子愣住了,儲君?那不是御風嗎?
「說!」小七一下子被沙猛的劍擊中了胸口,血液流出,小七卻不覺的的疼,眼前,龍翼才是重點。
「反正我是正大光明得來的!」她不服輸的說。然後拉起龍翼,想要丟下軟劍,讓他拿回去給龍語算了,但是想了想,眼下自己的確需要這東西,算了,還是留下吧。
「想走?」沙猛冷笑一聲,沒有搞清事情之前,他怎麼可能讓她走?她是十四王子看上的人!
他一個空旋身,突然站在了兩人面前,龍錦也趕忙跟了上來。
「找死!」龍翼口中一嘟囔,無聲之間從袖中蹦出幾根銀針。
「彫蟲小技。」兩人都很輕鬆的躲過了身受重傷的龍翼的攻擊,但是在還沒落地的時候,突然一個煙霧彈放出,一陣煙霧迸射間,兩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該死!」
沙猛惱火的甩了一下枯樹枝,對龍錦說:「分頭找!」
……
「龍翼,你別有事啊~」
小七帶著哭腔。她實在是不想打擊自個兒,但是龍翼他怎麼這麼重啊?似乎只有死人才會這麼重的吧?
呸呸呸!
龍翼才不會有事,龍翼,你不是要保護我的麼?
小七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傍晚了,她好希望可以遇到楚天,因為自己現在實在是一片混亂,除了帶著龍翼走以外,她什麼都想不到。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一間廟宇,小七突然釋然的笑了一聲,帶著龍翼艱難的拖了過去。
紫然廟。
小七冷笑,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人,怎麼去保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