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優雅的笑臉僵硬了一瞬。
僅僅一瞬，卻逃不了彼此的眼睛。
慕天磊以勝者的姿態輕輕抿唇。
「不愧是慕總。」方偉豪低頭，似自嘲一樣的拍了拍手，而後又抬頭，美眸中幽深不見底，「連方某的私事都瞭如指掌。」
「過獎。」慕天磊毫不推脫的應下，「那位韓小姐現在是臨江秦總的秘書，方總要想挽回可要抓緊了。被人搶了先機就不好了。」
方偉豪插在白色的西服褲兜中的手微微攥拳，那量身定做、不寬不肥的褲兜表面於是泛起皺褶。
慕天磊笑著，看著。
氣氛沉寂了很久。
方偉豪忽然笑了：「慕總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泛了麼。」
慕天磊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從容不迫的向著禮廳的方向邁出步子。與方偉豪擦身而過的時候，留下一聲弱小而清晰的嗤笑。
也正是那一刻，方偉豪臉上的笑意盡數褪去。
另一邊，當楚司宸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才發現安晟睿手中捧著一枚閃閃的金色獎牌。身旁一個透明的水晶箱子裡裝著大大的獎盃。
「回來了。」他對著她一笑，落寞盡顯。
「嗯……」楚司宸避開他那令人心痛的目光，訕笑，「恭喜，安設計師。」
「謝謝。」他依舊靜靜的笑。
屆時她才發現，身邊另一個座位上空空如也。
「慕總呢？」她又轉過頭，問。
「剛才你出去之後總裁也跟著出去了。」安晟睿淡淡的說著，唇邊淺薄的微笑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跟著……？」楚司宸訥訥的重複，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他豈不是也看到了她和方偉豪……
怪不得當時方偉豪擺出那副奇怪而好笑的神情。原來他早就知道慕天磊在場！
又一次回想了一下那時的情形，再三確定了自己沒有做什麼『出格』舉動的時候，她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看向對面的VIP席，卻發現那抹白色的身影依舊沒有回來。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種慌亂而緊張的感覺。還有些不詳的預感。
慕天磊和方偉豪從來都是一水一火，有你無我。這樣的兩個人正面交鋒該是多有殺傷力的一次戰爭。
她忍不住輕輕一勾嘴角。
正想著，身旁的燈光卻忽然被高大的身影擋住。
她抬起頭，正看到慕天磊那一張背著光線，看不清表情的臉。
「慕，慕總，您回來了。」愣。
「嗯。」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而後優雅的坐在座位上，褐瞳卻時不時的瞥向她的臉。
「慕總。」
「嗯？」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楚司宸抹著自己還算的上粉嫩的臉頰。
「嗯。」
「有什麼？」
「……」對方沒有再與她談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只是乾脆轉過頭，直面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如寒冰盛放一般冷魅的話從他的喉中緩緩逸出，「以後離方偉豪遠一點。」
楚司宸微微蹙眉。
他果然還是看見了。
想著，目光也不自覺的投向對面。卻剛巧對上方偉豪那雙含笑的紫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