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來的真晚。」她淡淡的岔開話題,而後走下床拎起那沉重的水壺,一隻手吃力的往杯子裡倒水,「再晚點我就要被那兩個傢伙渴死了。」
慕天磊睨了她一眼,走過去不由分說的拿過水壺。力道之大根本不容她實施任何反抗性行為。
倒了半杯開水,還細心的添了半杯涼水。將一杯溫水懶懶的遞到她手裡,冷諷道:「我不養魚。」
「誰說喝水多就是魚!」楚司宸瞪眼。
「當然,」他唇角冰冷的揚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還有被淹死的旱鴨子。」
楚司宸強忍住想要一拳打在他鼻樑上的衝動。
那張毫無情緒的臉上搭配著與冷漠毫不相稱的戲謔,若不是心疼這杯水,楚司宸一定將它全數潑在眼前這個男人臉上。
當然,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絆倒大象這種事情永遠只存在於螞蟻的幻想中,如果連幻想的權利都不給她,那楚螞蟻小姐不是太可憐了些?
哀怨的盯了他很久,楚司宸一口將水灌下。
慕天磊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不屑的挪開。
砰——
她重重的將杯子敲在桌子上,嚥下滿嘴的溫水,目光毒辣辣的望著他:「多謝總裁搭救,您可以去忙了。」
「過河拆橋太快了些。」他瞇眼,面無表情。
「不拆的快點會有衣冠楚楚的禽獸追上來。」她回敬以疏遠而客套的微笑,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間接說明眼前這個男人是個衣冠禽獸。
慕天磊聞言,面不改色的側了側頭:「我不認為禽獸會對牛糞有興趣。」
「……」
「……」
於是歷史性的一幕發生了。
所謂相對兩無言是也。
雙目交織中電光石火異常濃烈。一方炙熱,一方冰冷。
「你說誰是牛糞!」楚司宸忍不住大吼,一雙本來細長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慕天磊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冷笑,卻沒有言語。
楚司宸並沒有發現,他今天的話似乎太多了些。
慕天磊也沒有意識到,他今天的情緒似乎豐富了些。
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在濃濃的刀光劍影狂轟濫炸中,似乎有什麼正在悄然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