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楞在那裡,如鯁在喉。
仇小丫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激動的哀求著:「葉錦!你是辰燁的孿生兄弟,你的血型應該和他一樣,求求你救救小小丫!」
葉錦沒有說話,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他冷冷的拂開仇小丫的手,臉上冰冷得沒有一絲表情,他淡漠的開口說:「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仇小丫往後退了一步。瞳孔瞬間放大,絕望又不可自信的看著他。
她悲痛的搖搖頭,兩行清淚滑下。
任樓宇上前攔住他,臉上還掛著傷口。他怒視著滿臉同樣是傷的葉錦,怒吼道:「你還是不是男人!不管怎樣,她是你的侄女,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一向溫潤如玉的任樓宇,此刻青筋暴跳。
葉錦不疾不徐地抬眸看著他,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那你去救她。」
他輕輕推開任樓宇抬腳離去。
仇小丫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任樓宇走過來蹲下抱著她,「不要擔心,我有幾個醫生朋友,我馬上打電話聯繫他們,找適合的血型。」
葉錦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他腳步一停,回頭看了看。確定那兩個人看不見自己以後。他換了個方向拚命的向獻血室跑去。
「快!我要獻血。」他一手拍在桌子上,把護士小姐嚇了一跳。
護士抬起頭來上下打量著他,好有壓迫力的一個男人!
「那先檢查一下您的身體。」
「不用!我身體沒有病,快給我抽血!」他一臉的焦急。
「這……」護士小姐有些為難的樣子。
「你們醫院有一個小女孩正需要我的血型!」他粗魯的一把抓住護士小姐的衣領,那眼神彷彿想把人給殺了,「如果那個小女孩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所有人負責!」
鮮血和傷口掩蓋了他俊美的臉,護士小姐並沒有認出他就是名震兩岸三地、政商人脈豐厚的金融鉅子葉錦。只以為他是個頑固分子,嚇得聲音都在顫抖,「好,好……」
獻完血以後葉錦對護士小姐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來獻血。」
護士小姐好奇的問:「為什麼?」
他冷冷的看著她,「不要問那麼多,按照我說的去做。」
葉錦拿起西裝外套要走,護士小姐關心的說,「你都流血了,要不要我幫你處理傷口,剛抽了血,你該好好休息下的。」
葉錦的臉色有些蒼白,俊美無比的臉上揚起一抹悲哀的笑,「不用,記住我說的,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護士小姐看著他的背影,雙手捧著心臟,哇,好帥好有魄力的男人。
仇小丫守在小小丫的病床邊,任樓宇從外面打了幾個電話回來。
「怎麼樣了?」
任樓宇搖搖頭。
仇小丫再一次跌進了深淵,她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小丫,頭上裹著紗布,曾經活蹦亂跳的丫頭,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
醫生走了進來,「剛才有人捐了Rh型血,我們馬上給她輸血。」
仇小丫喜出望外,也顧不得想太多,而任樓宇,陷入了思索中……
小小丫終於度過了難關,不過還要住院一段時間。
仇小丫一直守在她的床頭等她醒過來,她緊緊地握著她的小手,眼淚一顆顆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五年了,她從來沒有流過像今天這麼多的淚。
五年前霍辰燁離去,幾乎流光了她的所有淚水,這一次,她又感覺到自己最愛的人要離去。
任樓宇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始終不離半步。
幾個小時後,仇小丫終於醒了過來,她艱難的開口喊著仇小丫,「媽咪……」
「小小丫!你醒了!」
小小丫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上仇小丫的臉,擦去那些淚痕,「媽咪不要哭,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
仇小丫破涕而笑,任樓宇從後面握住她的雙肩,「你看,小小丫不是醒了,你回去休息下,我在這裡照顧他。」
「不,我要陪在她的身邊。」
小小丫已經從特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的病房,仇小丫堅持守了幾天,直到小小丫的身體稍微好了一些,她才回去休息。
這些天霍炫,柏心薇,王莎莎,就連經常不出門的霍子軒都來看望小小丫了。
小小丫心裡很開心,可是她始終看不見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媽咪,為什麼二伯沒有來看我……」
仇小丫正在削蘋果,聽見這句話手突然一抖,大拇指上劃出一條小小的口子,她連忙含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你二伯忙,沒有時間。」
「真的嗎?」
「真的。」
她該怎麼跟她說?說二伯是個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人?
因為葉錦和辰燁是孿生兄弟的關係,小小丫對葉錦一直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情愫,她知道小小丫喜歡葉錦。
可是葉錦,並不喜歡他們母女倆。
她開始有些恨葉錦……
仇小丫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小小丫,摸了摸她的頭,「你乖乖的,我先回去給你煲湯,晚上過來陪你。」
「嗯!」小小丫乖乖的點頭,氣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仇小丫前腳剛走,就有人推開了門,小小丫抬頭看去,驚喜的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二伯!你來看我了!」
葉錦走過來,他憔悴了許多,下巴長出了青色的鬍渣,看上去有些頹廢。
「噓,小聲一點。」他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床上啃著蘋果的小小丫,眉頭微蹙,「疼嗎?」
小小丫搖搖頭,甜甜一笑,「本來有點疼的,不過二伯來看我,我就不疼了。」
葉錦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裡倒映出仇小丫可愛的模樣。
「二伯,你怎麼了?」小小丫探索地看著他,「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葉錦連忙笑笑,「沒有啊,我來看你,當然開心。」
「你要喝水嗎?」
「不要。」她搖搖頭。
「那我再給你削個蘋果。」
「也不要……」她還是搖搖頭。
該死!他竟然不知都該怎麼跟她相處,這可是他的女兒!
「二伯,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呀?」小小丫好開心,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兩個深深地酒窩。這完全繼承了她媽媽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