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幫我一下忙嗎?」沉默了一會兒,輕嫵又道。
「你說。」鳳修語氣有些不佳,並不是怪她剛剛不肯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因為她此時的話。
她難道看不出來,只要是她開口的,他就一定會幫她的,為什麼要問呢?
是否,只是為了讓他們的關係陌生一點兒呢?
心中微有些酸。
「你幫我約鳳凌到望月茶館,我要以無離的身份與他見一下面。」輕嫵說道。
鳳修看了輕嫵一眼,其實就算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會開口求他這件事情的,他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來了。
「什麼時候?」他問道,語氣沉沉。
輕嫵看著他語氣不佳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原本她就不應該再開口求他幫忙了。
他們之間,本就已經十分亂了,要是再如此的話,她只怕會更亂的。
而且鳳修的心,她太清楚了,所以她才會害怕。
「什麼時候?」鳳修見輕嫵不回答他的話,反而是陷入了沉思,於是又問道。
輕嫵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地說道:「三天後。」
「行。」他應道。
輕嫵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雖然應得爽快,可是語氣卻十分不佳,她並不知道鳳修在介意著什麼,於是覺得越發地亂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鳳修忽然道:「我三天後的晚上來接你,記得塗上易容粉,以免被發現。」
輕嫵點了點頭:「我會的,謝謝你。」
「我幫你,並不是為了你一聲『謝謝』的!」鳳修一聽到她的話,語氣又變得極不佳了,他討厭輕嫵把他當成外人。
這讓他很挫敗。
真想不顧一切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這一個害死了他母妃,又讓輕嫵一次次受傷的地言。
聽到他語氣的不佳,輕嫵的話,又咽在了喉間,說不出來了,她發現今天的鳳修情緒似乎十分不穩定。
「你怎麼了?」她不由問道。
鳳修看著她,情緒似乎又要暴發,可是又給生生地止住了,他要怎麼說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只要一看到她在床上,他就覺得心中難受,那一股強烈的憤怒,越發地濃了。
他恨這個後宮,更恨鳳凌母子!
「 我沒事!」他有點沉鬱地說道,語氣緩了許多。
輕嫵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有時是不想讓人問得太多了。
待他情緒好轉了她再問吧。
………………
用過了晚膳後,鳳凌竟然又過來了。
輕嫵看著一身深藍袍子的他,幾分儒雅,少了那一份深沉,整個人看起來俊朗無比。這是她第一次以女子身份面對他,他如此平心靜氣的。
有些奇怪。
她沒有開口,只是拿眼看著他,猜不透他此時來這兒做什麼。
「你身體好些了沒有?」鳳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又過來了,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麼關心她的。
可是,自從離開她後,他的心一直記掛著她,總是想著她醒來沒有,她的毒解了沒有。全副心思全是她,終還是忍不住,過來看她了。
這種反常,他有些明白,卻又有些不願相信。
他分明喜歡的是霜兒的,怎麼可能見異思遷喜歡上眼前這個女子的呢?
看著那一雙淡靜而美麗的眼眸,那一雙猶如是深海中一汪明月的眸子,他的心中,起了不一般的情感。
他,問了一句看起來正常,可是仔細一想又有些挫的問題。
輕嫵不明他的來意,只是覺得今天的人,似乎都十分奇怪,先是鳳修,也是一臉地奇怪,現在連鳳凌也是看起來十分奇怪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靜笑著應道:「回太子殿下,妾身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冷靜,卻帶著一種淡漠,那笑,客氣,卻顯得十分疏忽。
鳳凌覺是眼前女子的笑十分礙眼。
他就不明白,她怎麼會笑得如此呢?
假得不能再假了!
可是分明心中生氣,他竟然還是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連他自己都有些暗惱,可是心中地是無法阻止這個行動的。
而輕嫵,看著他竟然坐下,只覺得更是奇怪,只是看著他,不發一言,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鳳凌坐下來後,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自己之前對她的態度冷漠,甚至有些無情,此時卻忽然來關心起她來,顯得很是怪異。
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著喝了一口,這才緩緩地說道:「今日之事,我會查出楚的。」
「妾身相信以太子殿下的能耐,一定會查出真兇,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的。」輕嫵聽罷輕輕地應道。
只是一句話,卻正中要脈。
她就是在變相地告訴他,希望他不會待查出了是江若霜所為之後,卻不懲治的。
「黑白分明,本殿下還是有的,犯了錯的人,本殿下都會嚴懲的!」鳳凌當然聽得出輕嫵的弦外之音。
正是因為聽明白了,所以有些不高興。
「你在離國可有什麼仇人?或是你可有什麼線索?」他問道。
「我在離國沒有仇人,至於線索,我沒有,只望著太子殿下能夠盡快查明真兇,還妾身一個公道。」輕嫵應道。
關於江若霜這個一號嫌疑人,她並沒有說出來,只覺得沒必要,沒有證據,說出來也是沒用的。
看吧,看來他很明顯就沒有懷疑到江若霜的身上。
只問她有沒有什麼仇人,呵呵……
鳳凌,她早就看透他這一點了。
「這件事情,我會盡快查明的!」鳳凌說道,他自是聽是出,輕嫵在懷疑著霜兒,可是不管怎樣,沒有證據,他都不願意去相信霜兒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的。
「多謝太子殿下!」輕嫵緩緩說道,而後輕輕地打了個呵欠:「太子殿下,妾身身子虛弱,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並不是真的累了,只是不想再與他相對,心中是微有些生氣的。
「那你先休息,我先走了。」鳳凌說道,看著輕嫵的樣子,他自是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真的累了,他也明白她的情緒,所以並沒有對她的無理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