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修,他卻是故意的,他自然是看得出來,鳳秦已經看出無離就是輕嫵了。
所以他才要故意那麼做,讓鳳秦知道,輕嫵,不是他可以想的。
而且,以鳳秦那一種孤高自傲,又帶幾分儒士的氣質,看到輕嫵讓自己這樣拉著沒有任何舉動,只怕會大失所望吧。
斷了他的想法,這樣才好,就不會來跟他爭什麼了。
一想,臉上就是興奮的笑容。
直到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見四下無人,輕嫵一把甩開了那一直拉著她的手的手,一轉身,狠狠地瞪向了他:「鳳修,你到底要幹什麼?」
鳳修看著她,卻是一笑,心情大好,他喜歡看著她怒極的樣子,好可愛的:「不幹嘛啊?」他帶著無辜地說道。
「不幹嘛你為何不讓我與鳳秦合奏呢?」輕嫵怒目瞪著他道,這個男人,分明就不是那麼單純的人,這隻狐狸,卻偏偏總愛裝得一臉無辜,讓人怒也不知怎麼怒才好。
「我是為你好!」他大言不慚地說道。
「為我好?」輕嫵抬起了眼,望向了他,一臉不信地說道,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解釋來著。這個男人,這張嘴,總是能把死的也說活了,她倒要看看這次他又要怎麼說了。
「你也知道,太子以前聽過你彈琴的,若是不巧讓他聽出了你的味道來,事情不就麻煩了。」他笑著說道,一臉的我就是為你好。
輕嫵氣得胸口起伏。
她自是不會相信他這個理由的,這個男子,如果當真有那麼好的話,之前就不會開口提出讓她彈琴的了。
「你之前不是才說要讓我彈琴給他聽的嗎?」輕嫵冷冷地說道,月光下,那雙眼睛,幾分怒意,瑩亮如天上的星星一般,十分好看。
「是啊!」鳳修也不狡辯,只是如實道:「可是後來我想起了太子曾聽過你彈的琴,所以想想不行啊。」
他自然不會告訴輕嫵,他是怕鳳秦纏上她。
而輕嫵,此時卻還不知道鳳秦,原來對她有著那麼深的愛意。
她只以為是同為樂人,惺惺相惜罷了。
輕嫵瞪了他一眼,雖然鳳修說得有板有眼,聽起來十分可信的樣子,可是輕嫵卻並不相信。
這個男人,在讓她彈琴時眼中的狡詐她又不是沒有看見。
不過她知道,他是不會說實話的,於是也不再問,只道:「既然如此,看來我要感謝修王了!」
那笑,冷冷地勾於臉上。
而鳳修,卻是不以為然,只笑得燦爛:「不必客氣!」
輕嫵一聽一瞪,對這人,她真是無計可施!
「若無事,我就回府了。」還是少遇為妙,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
「這麼早就回去,那多沒意思啊!」鳳修一聽說道,一臉的不捨,這一點,倒不是裝的,他當真是對輕嫵極為不捨的。
「我累了。」輕嫵說道。
「我看不出來你累了!」鳳修卻是不依不饒地說道。而後那一雙耙手,再一次拉住了輕嫵的手。
輕嫵一看,瞪了那一雙手:「放開!」
狠狠一甩,卻是甩不開:「你這是幹什麼!你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更何況我還是你的嫂子!」
「我才不管!」鳳修一聽臉上一綠,不知道為何,聽到輕嫵的這句話時,他心中很不開心,醋意四翻。
他心中,此時最煩心的就是這個。
可是不管多難,只要是他認真的,誰也不能阻止。
他要她。
他很明白。
如果說此刻她與太子是真心相愛,他也許會退縮。
可是太子根本就不知道珍惜她,只是一味傷害著她,他是不會允許的。
「這不是你管不管的事情,而是能不能做的事情!」輕嫵聽到鳳修的話,只覺得滿是怒火,這個男人,他可以不顧身份不顧地位,可是她卻不能。
鳳修看著輕嫵那瞪視的目光,忽然覺得胸口有怒火在燒,那一種霸道的狂熱在胸口一湧而出,他一把,用力地拉著輕嫵。
輕嫵不想,便被他拉入了懷中。
就見他一把拉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輕嫵還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是看著他那一雙狂熱的眼光,有些害怕,有些無摸,在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
他一把又將她臉上的面具拉開,臉一覆,就吻上了她的朱唇。
溫熱的唇一覆上,輕嫵整個人顫了一下,大腦在那一刻,有些失控,就那麼愣在了當場。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鳳修會強吻上她。
不由想起新婚洞房之夜,他也是如此。
這個男人,當真是好生無禮!
他已經連吻了她兩次了!
一用力,不顧一切地咬上了他的唇,一時血腥味四溢,口中,是屬於他的血腥味道。
鳳修吃疼,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盯著那近在眼前的容顏,卻沒有放開她,而是吻得更深,那沉沉的話傳入了她的耳中:「讓我的血進入你的身體,你想得真好,我們以後就血肉相溶了!」
那話,雖然因著他吻著她而不太清晰,可是輕嫵卻是完全聽在了耳中了。
是一剎那的震撼,而後不知是那兒來的力氣,猛地用盡全力,將他推開了半寸,大喝道:「鳳修,你個無賴!」
而鳳修,卻是不理她,那瘋狂的醋意只是燃得他難受,又要覆上。
他不想顧這一切。
所謂的名節,在他心中,並不重要,他不管別人的看法,他只知道,他愛她!
這就夠了。
「是,我是無賴,卻只為你!」鳳修不理會她的話,只是大聲地喝道,大聲地喧示著自己的想法。
他寧願做個無賴,也不會去做一個正人君子。
聽到這句話,輕嫵心中如落入了一抹似甜而澀的果子。
只不過,不管是倫理道德,還是身份責任所制,她不能想那麼多,她只知道,他們不應該這樣的。
「不許……」看著那再一次湊向了自己的唇,她的聲音,不覺著顫粟的哭腔。
是,她只覺得害怕與亂。
這個男人,總是讓她不知所措,總是讓她害怕。她寧願,此刻他是那個嬉笑好不正經的鳳修,也不要看到他這種正經而嚴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