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後,她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保鏢,一個天下第一殺手墨者為保鏢,這噱頭,只怕不是一般人就能夠擁有的。
不過,終究男女有別,而且她並不想讓墨者過多干涉自己的事情。
於是讓他離在保護著自己的同時要離自己一定的距離,只要自己不開口讓他出手,他就不得出手。她不希望他隨便出手,他的存在,不應該是公開的。
若是讓人知道了,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
而他也沒有說其他的異意,算是同意了。
畢竟,生意就是生意。
只是這筆生意,卻又似乎在某種意義上並不與往日相同。
緩緩地走出了屋外,卻已經是傍晚時分,睡了一覺,人的精神好了許多。
雖然今天受的驚嚇不小,不過今天的收穫卻也不小,有了墨者的保護,她的生命,就得到了有效的保障。
月上中天,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下午這一覺,睡得安穩,於是這夜晚,便全無睡意了……
夜色很好,緩緩地走出了芍葯園。
四下很靜。
許多人都休息下了。
忽明忽暗的燈火,照得小路並不真切。
突然,前面竄出了一個人。
背著光線,看不出那人是誰,只看得出來那是個男子,高高的身影,看起來幾分昂藏,筆直地立在樹旁。
不過在看到她之後,那身影竟是微微一斜,就那麼靠在了樹上。
輕嫵眉頭一皺,這下,不用去看那人的臉,她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了。
是鳳修。
這個風流樣,除了他,太子府中不作二人。
轉了個方向,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著。
她並不想去理會他的。
可是身後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卻讓她心情不佳,不必回頭,她也知道他跟過來了。
這個男人,永遠如此!
她故意不去理會他,只勁自地走著,只希望他永遠不出聲就好,這樣,她就不必去理會他了。
她總覺得,跟他在一起,總是有事非,每每如此。
可是她的想法,看來不能如願,只見那略帶幾分花腔的男子撒嬌似的出聲了:「皇嫂,為什麼你都不理會我啊!」
輕嫵額頭三根黑線,這個男人,真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分明是個陰深狡詐之人,卻總是裝得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一轉身,望向了他:「三王爺好。」
「皇嫂!」鳳修卻似乎並不介意輕嫵那冷漠的表情,一個勁地臉上帶笑,熱情非常:「皇嫂終於肯理我了。」
「修王的話真是好笑,我怎麼會不理你呢!你怎麼說,也是我的三叔子啊!」輕嫵的話,幾分咬牙切齒。
那雙清麗雪眸中,透出冰霜的光芒。
在這太子府中,她就怕他亂來,他可以無所謂,她卻不能。
鳳修卻彷彿看不出她的壞心情一般,依舊笑得燦爛:「皇嫂真是個好人。」
那話說出來,幾分暗諷,輕嫵是聽得出來的,只是並不打算說什麼,跟鳳修這樣的人辯駁,明擺著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於是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身,不作任何表示。
是不是好人,她自己心中明白,不需要他來解說。
「皇嫂,你身邊,為何總有個影子呢!」鳳修看著不願理他的輕嫵,忽然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如狐狸一般。
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輕嫵一定不會再無動於忠的。
果真,那話,讓輕嫵恨得牙癢癢,卻偏偏無可奈何。
她自然知道他說的影子是什麼。自然不會是說地上她自己的影子,他說的影子,不用言明,自是說在暗處的墨者。
只是她不得不承認,鳳修,當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墨者在她的樑上那麼久她絲毫沒有發覺,而他卻能夠知道墨者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要知道,墨者都是離得遠保護著她的。
這番功力,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可見他的武功會有多高,想起洞房那晚上,他只不過一捉住自己,自己就不能動一下。
心中也該明白。
抬起了頭:「修王說話直幽默,我是個人,又不是鬼,肯定有個影子的啊!」為防隔牆有耳,她只能如此說著。
畢竟這是太子府,不比他處。
而那一雙望著鳳修的眼中,卻是警告著他,讓他不許說出來。
鳳修本來也沒打算說出來,他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卻不會害輕嫵的。
他不過就是想來看看她罷了。
傍晚時候聽到有暗報說她在去玉佛寺進香的時候竟然失足落下懸崖,不過幸好被人救下,免於一死,他聽罷便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於是便趕了過來,想問個清楚。
「皇嫂說的倒是。」鳳修笑道。
輕嫵聽到他的話,鬆了一口氣,她就怕他說出那不該說的話,她可不想給自己增加麻煩的。
這個男人,她心中微有些不知怎樣對他是好。
說他是壞人,他對自己並不壞,只不過是自己一跟他在一起,總有麻煩,儘管這麻煩他也不願意的。
不過怎麼想也沒用,他要纏著自己,自己根本就無可奈何。這個男人,不只是武功好,而且還十分狡猾而且還十分賴皮的。
「不知修王找我有何事呢?」輕嫵看得出來,他是有事來找她的。
就見他眼睛向著某一處瞟了一下,輕嫵笑道:「不必擔心。」她知道,他是在說墨者。
不過,讓墨者聽到,並無關係。
她怕就怕隔牆有耳,讓不該聽到的人聽了去。
不過此刻,她似乎並不擔心這個,身邊這個人的耳朵能聽到墨者在身邊,想來,其他人更不在話下了。
這世上,要比墨者輕功好的人,還當真是難找。
而且,暗處還有一個墨者。
「今天早上是怎麼回事?」鳳修問道,臉上卻是認真的模樣,並不打算開玩笑。
「什麼早上?」輕嫵被他忽如其來認真的一句話,問得一頭霧水,仔細回想,似乎他是在問著玉佛寺的事情,可是這並不關他的事,他並不像是那種愛多管閒事的人。
「玉佛寺的事情!」鳳修又重新喝了一句,那話,竟帶著幾分惱怒不快。
輕嫵抬起了頭望向他,這個男子,當真是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