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雷天,卻是一聽拍了下腿,說道:「小六啊,看來你是看到人家琴藝無雙,一時技癢,想要一較吧?」
那男子一聽,臉上幾分羞赧,微微一低頭:「讓父皇見笑了,兒臣的確是聽說太子妃琴藝無雙,所以有心想要一聞籟音。」
「哈哈哈……我就說我家小六除了樂律之外,什麼也撼不動你啊!」說著卻是一笑側過頭望向輕嫵:「嫵兒啊,不如就為我們獻藝一番如何?父皇也想聽聽你的琴聲啊!」
即是皇帝開口了,輕嫵還能說什麼,於是淡淡一笑:「那兒媳就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
「好!好!好!」鳳雷天笑得開心。
輕嫵嘴角微笑。
這時席下的鳳修忽然開口了:「如此難得的機會,若沒有相思琴的話,是否會少了許多精彩呢?」
他眉眼帶笑間,有幾分勾魂攝魄之感,誰說女子是禍水的,她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禍水。
鳳雷天略一低頭:「嗯,小三此言有理,缺了相思琴的琴聲,終究失色許多,想不到,隔了十五年後,這相思琴的琴聲,終於又重新現於人前了!」
他的聲音有幾分感歎,似在戀念著什麼人一般。
一時,現場的氣氛變得十分低沉一般。
輕嫵不由望了他一眼。
卻見他望著鳳修,思緒卻彷彿飄遠。
而鳳修的臉上,也有著前所未有的憂傷,與平日那吊兒郎當風流輕浮的狐狸樣完全不同。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父皇還記得?」鳳修問了一句。
鳳雷天卻是深深一歎:「自是記得,當初,那一曲《陽春白雪》,朕此時仍清晰記得,你娘親總愛穿一身雪白長裙,如仙子一般靈透,彈奏時那沉靜靈動的模樣,朕深深難忘,可是相思琴猶在人卻不在了!」
鳳修凝視著皇帝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方才一歎,臉上的表情,傷感中透幾分錯雜:「我去取相思琴來。」
說著起來轉身向後而去。
不知是否錯覺,燈火盈動,他轉身的那一刻,輕嫵看到,那男子的眼眶,一滴淚懸而欲落。
他,是在傷心嗎?
他,竟也會有淚?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一個他流淚,似乎很無法想像。
心,也一時間跟著沉鬱了起來。
卻有些莫名,她並不知道這箇中的曲折,卻因為他的神情而跟著沉鬱起來,真乃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