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一身煩瑣,將那血紅的嫁衣遠遠拋開,似拋去一切一般。
直到所有衣物褪盡,雪白身軀,晶瑩如一塊上好華玉,修長婀娜,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可謂增一分則胖,減一分而瘦,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
修長的玉腿,輕輕踏入水中。
膚若凝脂,水溫而滑,輕輕地滑過如脂之肌,人,就那輕輕地滑了水中。
任由水,漫過胸口。
輕嫵,輕輕地舒一口氣。
今天,走了一日,又是鞠躬行禮又是祭拜先祖,煩瑣的禮節讓她全身都僵硬了,幸好自己是練武之人,若不然,還不知道得累成何樣。
飄渺的水氣迷迷濛濛,遮去了她的雙眼,遮去了她絕無雙的美貌。
水中隱約,玫瑰香花,佈滿水面,隱去了她的漫妙身姿。
雪頸優美,瑣骨似隱而現,極至誘人,映著一旁紅色玫瑰,紅白相映,現出了一股極致的媚惑。
足以令世人噴血。
手,輕輕地捧起。
花香陣陣,香花飄動。
她的動作輕盈,伴著水聲。
細捧一掬,撲向了臉,卻是觸及香唇,一時愣住,思緒回放……
手,輕輕地撫上了朱唇,那上面,似乎還有男子一點而過的氣息,那酥麻之感,讓她的心也亂了。
男子的臉,竟然可惡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飛揚的眉宇,挺直的鼻樑,似笑非笑間媚惑眾生的桃花眼,那薄薄的唇,總是笑得妖媚,氣度間,總是幾分優雅幾分慵懶。
只是輕嫵卻知道,他決非如此之人,那剛硬如天神精雕出來的下巴,冷峻間,透出一股冷酷無情。
這個男人,當真放肆而大膽,竟然連這樣的事情也敢做得出來。
只怕當世,再無二人了!
可是她的心,為何竟有些被攪亂一般呢?
不敢再想,輕輕甩了一下頭,水珠飄起,也將他甩出了自己的腦海。
拿著帕子,輕輕地拭擦著身子。
身下,依舊微微發疼。
手,撫過手臂處那曾經紅艷的守宮砂,那兒,如今已經一片雪白,無一絲瑕疵,那一點硃砂紅,已經失去。
冷然一笑,她的守宮砂,想不到是這樣沒了。
說來真是可笑。
只怕說出去,無人能信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總好過,由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來抹去吧……
她的所謂夫君,有別的女人,她並不怎麼生氣的,畢竟無愛,於是沒有任何怨言,他的真心,倒反而是讓她有些敬佩。
若他是那種沒有真心,見色忘義之人,她才真是要鄙視的。
閉起眼,這一夜間,發生的事情,都太震撼了,她必須平息一下。
此處,只得她一人了。
不再有父皇的羽翼護著,凡事,都要靠自己了。
她必須沉靜鎮定,才能應付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