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火流雲都下不了床,府裡下人雖然奇怪,卻沒人敢問是怎麼回事兒。
他不來找事兒,元寶兒也樂得清閒,天天跑去月王府跟流月談天說地,好不開心。
這一日,在月王府吃了晚飯,幾人坐在院子裡談心。
天上月亮初升,清冷的月華拂照著大地,在地上撒下樹木枝葉斑駁的影子。
清風吹來,徐徐拂面。
四人相坐聊天,好不快活,火流雲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景。
元寶兒歪著頭聽流月說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眸中溫柔似水,清亮如山泉;火流月低頭看她,嘴裡說著話,眉眼之間全是笑意,他們兩個看起來是那麼的登對,那麼的相配,和諧的溫情就如一記重錘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上。
火流雲緊緊握住拳頭,心悶得透不過氣來,他真想飛身上前,將她拉開,她是他的妃,怎麼可以對著別的男人巧笑倩兮?他想打碎她臉上的笑容,想要她只對他一人歡笑,可是,她曾這麼自然開心的對著自己笑過嗎?不曾!
心痛難受,各種複雜的念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終是沒有出手,悄悄飛身退走,這一刻,他寧願當做沒有看到。
他走了,自然沒有發覺火流月意味深長的朝他藏身的地方淡淡笑了下。
回到月影閣,原以為火流雲還會在的,結果床上空空的,並沒有他的人影兒,元寶兒奇怪的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聳聳肩自己上床躺下,不知怎麼的,他不在身旁,心下竟然有淡淡的失落,這種感覺有些奇怪,她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心思單純的也不想弄明白,只揮揮手撥走惱人的思緒,合上了眼睛。
火流雲推門進來,站在床邊兒定定地看著元寶兒的臉,他還是沒忍住,還是來了。
這張白玉無暇的臉上剛剛正對著別的男人淺笑嫣然,他想著再次握緊了拳頭,他害怕自己一放鬆就會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以後無法再對著別人歡笑。
算了,她不是回來了嗎?他對自己說,她雖然跟流月相談親密,但還是回來了,她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吧?這麼想著,心情好多了,看著她因為習慣自己分享同一張床而不自覺留下的外側一半,他的心情不至好多了,還溫暖了起來,這丫頭遠沒有她自己想的那樣討厭自己吧?
輕輕地在她身旁躺下,他並不想打擾到她,只側身看著她的臉,他自己其實也想不大明白,為何會喜歡上她愛上她,聽說當年自己的父親就喜歡上她的母親,難道這是父子相傳的天意?其實他不知道她母親是誰,只不過從母后那裡聽來的,說她長得跟她娘一個樣兒,母后還要他休了她,哈,怎麼可能,他愛她還來不及哪,哪裡捨得休她?他不管她會不會是禍水,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擁有她,至於以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吧,他不信她一個小丫頭真的能禍亂了他的國家,她那麼單純無邪,根本就沒有那麼深的心思。
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她的臉滑嫩細膩,觸感很不錯,他只想繼續撫下去,身體卻因為撫觸的感覺和鼻間若有若無的少女馨香而起了本能的反應。
看了眼她熟睡的臉,終是沒捨得吵醒她,悄悄的下床出去,既然無法找她滅火,那就只有找別人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元寶兒又去了月王府,雲王府裡太壓抑了,她還是喜歡月王府的輕鬆適意,而且對著流月的臉總比對著火流雲那張臉讓她感覺舒服多了。
坐在月王府的花園中,石桌上擺放著她愛吃的點心,火流月坐在對面,笑望著她。
「寶兒,你天天過來王兄不會生氣吧?」火流月開口,雖然他很不想提及火流雲來煞風景,但是如果惹怒王兄只會對寶兒不利,他並不願看到,雖然其實他很喜歡寶兒能過來,不只天天,他想要每時每刻她都在身邊兒的。
「沒有啊,他這幾天都不管我。」元寶兒笑說,她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火流雲像是轉性了似的,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人影,也不叫人限制她的活動範圍了,也許是又找到可以獻慇勤的對象了吧?又或者他發現還是他的側妃比較合他心意,管他哪,這些跟她都沒什麼關係,只是心底有些淡淡的失望,不知是為了什麼。
「那就好,來,嘗嘗這個桂花糕,我特意讓廚房準備的。」火流月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送到元寶兒嘴邊兒,這些天他已經瞭解了,寶兒喜歡吃甜食,所以每次她過來,他都會讓廚房早早準備好。
元寶兒也不避嫌,就著他的手吃了下去,唇碰到他的手,她也沒覺得什麼,只笑笑的說:「好吃。」
火流月愣怔的看著她,他們這幾天天天見面,卻從未有這麼親密的時候,剛剛她的唇碰觸到他的手指,指腹間傳來她的溫度,他如遭電擊一般,只覺得有電流通過全身,引得一陣酥麻。
「喂,流月哥哥,你怎麼了?」元寶兒走過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花圃道:「我想去那邊兒看看,你陪我過去好不好?」
火流月沒說話,卻突然將她拉入懷中,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席捲了他,她的身體溫軟馨香,較之記憶中還要美好,他盯著她的唇,慢慢的俯下頭去。
元寶兒有一絲驚慌,卻沒有推拒,她隱約的知道他想做什麼,心底竟然有小小的期待,臉上的表情既羞澀又渴望,一雙眼睛變得晶亮,水汪汪的,如同一汪清泉。
火流月吻上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如同對待一個珍寶,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她碰碎。
元寶兒只覺得有電流通過,渾身一陣顫慄,火流月的吻很溫柔卻也很纏綿,與火流雲的狂肆霸道截然不同,但她卻感覺得到自己被小心的呵護,心裡暖洋洋的,那種感覺無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