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元寶兒納悶兒,似乎從來王府跟她就沒打過交道,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本不想見的,但想了想怎麼也要弄清來意再說,是以還是從床上起了來,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賤妾見過王妃。」雷雲娜禮節倒挺周到,只是低頭的一剎那,眸底的怨恨滿瀉露了她的心事兒。
「說吧,有什麼事兒?」元寶兒心情不爽,也沒怎麼考慮,話就出了口。
雷雲娜愣了下,她怎麼會這麼問?本來雲王的側妃就該來拜見正妃的啊,這是禮數,她作為公主不該不知道的,那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了給自己下馬威?雷雲娜心下恨恨,她還真當她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了嗎?
「你要沒事兒就算了,我今天沒心情和人聊天。」元寶兒直接說道,她正煩著哪,如果她是來找自己聊天敘話的,那麼很對不起,她沒心情。
「哦,既然王妃累了,賤妾就不打擾了。」雷雲娜識相地說完,轉身退下,只是轉身的一煞,眼角的恨意一閃而逝。
這個該死的女人!雷雲娜暗暗咒罵,才不過剛嫁進來就給她擺王妃的架子了?哼,難道她還真以為火流雲就能做她的後盾了?
哼,她倒要看看,火流雲會不會給她撐腰!
雷雲娜冷著臉想著,快步走出了月影閣。
元寶兒心煩意亂,眉兒去了挺久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火流月那邊兒的情況怎麼樣了,唉,她真想一走了之,這王府一點兒都不好玩兒,就像剛剛,那個雷雲娜明明不願意來拜見她的,還巴巴的跑來,她就不明白了,不想來就不來唄,難道她還會吃了她?那麼假惺惺的過來見她,她看了還心煩哪,想想還是沒進王府的時候好,多自由啊,可是如果真要走也不是走不了,只是,就算不管火流月,眉兒怎麼辦?眉兒沒有功夫,帶著她想跑掉有些困難,況且現在火流雲加強了防備,已經派人監視她們了,想走談何容易?
易容倒是可以一試,只是這藥粉已經全沒有了,她還得從新研製,還是需要時間的,她搖頭歎氣,但馬上精神又來了,對了,研製藥粉唄,既然暫時走不了,就研製她最擅長的藥粉好了,呵呵,易容的最難配,需要很多種東西,完全弄好大約要一個半月,其它的時間倒快些,呵呵,先整些能整人的吧,省得別人特別是那個火流雲再想欺負她!
想到就做,元寶兒馬上行動起來,在院子裡各個房間巡查了一遍,找了間閒置的廂房,讓下人們清理打掃出來,她興沖沖地往裡面歸置需要的東西。
眉兒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她興奮的跑進跑出,驚訝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元寶兒看到她回來,也沒問流月的情況,只開心的招手讓她過去幫忙,一幫人忙了好半天才把那房間收拾出來。
元寶兒看著自己收拾出來的藥房,心情大好,呵呵,這下不怕你搜了,哼,有了藥房,你搜走了我再制!
一切安排妥當,元寶兒的臉像小花貓一般卻不自知,兀自開心著,樣子很滑稽。
眉兒上前推了推她,比劃了幾下,臉上的表情不太好過。
元寶兒看她比劃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她在說什麼,眉兒急了,最終取來了筆墨,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幾個字:月王爺他不好!
元寶兒這才想起自己讓眉兒去打探流月的情況,怎麼?他不好嗎?受傷了?她心下疑問,一顆心提了起來。
她抓住眉兒的衣衫,急切地問:「他是不是受傷了,很嚴重?」
眉兒點點頭,她看到的情形確實不怎麼好。
「不行,我要去看他。」元寶兒急了,怎麼說他也算是她的朋友哪,她不能看朋友受傷而置之不理。
馬上就要衝出去,眉兒拉住了她,指了指她的臉。
元寶兒下意識的用手抹了把臉,再看看手,黑乎乎的,想來是剛剛整理房間弄的,不由得不好意思笑笑,轉身衝回房間。
換了件乾淨的衣服,淨了臉,重新梳理了頭髮,這才又走了出來。
交待眾人把院子整理好,元寶兒帶著眉兒走出月影閣,直衝向府門。
剛要出去,就有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對不起,王妃請留步。」
元寶兒停步,微微皺眉,火流雲果然已經吩咐下去了嗎?他不許她出門兒?
「請王妃回去吧,王爺吩咐過了,不許王妃出府,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奴才。」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話。
元寶兒聽了他的話,有怒卻無法發,他說得沒錯,他們不過是奴才,就有生氣她也該去找火流雲,可是誰知道他現在跑去哪兒了,而流月那邊兒不知等不等得及。
「你們讓開,王爺若是問起來就說我硬要出去的。」元寶兒想了一下說道。
「可是……」那人有些為難,王爺的命令說得很清楚,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能讓王妃出府,他們哪裡敢違抗王爺的命令?但這個是王妃,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元寶兒看了一眼眉兒,湊到她耳邊兒說:「眉兒,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說完,她足尖一點,毫無預兆的縱身出了府門。
那侍衛嚇了一跳,想要追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當下冷汗涔涔,急忙跑去稟告火流雲。
元寶兒出了府,直接在大街上拉了個人詢問,倒是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月王府。
月王府的守門人態度倒還和藹,進去通報過之後沒多久,就有人出來帶著她走了進去。
元寶兒邊走邊觀察這座府第,相比之下,這裡的環境更加清雅,少了雲王府的森冷嚴峻,處處一片和暖明媚,院落也大都比雲王府的格局要小,但看上去就透著股舒服勁兒。
走過了三重院落,才來到一處院門前,相較之下,這院落更加大氣雅致,那人也沒通報,直接帶著元寶兒走了進去,將她帶至一間房門前,自己離開了。
元寶兒推開門,房裡一片靜寂,只聽得有人的微弱呼吸聲。
順著呼吸聲走到床前,火流月正躺在床上,雙眼微閉,濃眉微微皺起,臉上還腫著,想是被打留下的痕跡。
元寶兒伸出二指搭上了他的腕。
「你來了?」火流月張開眼,努力笑了笑,氣息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