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睡得很熟,直到身下的涼意從腿上蔓延至全身,她才驀然驚醒,一抬眼,正看到昨晚帶她來的那人從牢門口走進來。
那人面無表情的打開水牢的門,聲音沒什麼溫度地道:「公主,請跟在下出去。」
元寶兒原想說「憑什麼他讓來就來他讓出就出」這句話的,但腿上傳來水的冰涼讓她將這句話咽進了肚裡,不管是為了什麼,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回到月華閣,新房裡還是一片大紅,喜慶的顏色和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瞥了一眼背對門口坐在桌前的火流雲,從他身邊兒走過去,什麼都沒說。
火流雲心下氣惱,這女人昨晚做錯了事兒,她竟然還這付樣子?如果不是想到水牢裡太過寒冷,怕她凍出病來,他才不管她哪,可如今看來,一晚上的時間只不過讓她的身服濕了大半,她的臉色除了略顯蒼白外,竟然沒有別的不妥,他有些懷疑,昨晚的水牢是不是有特別的事兒發生,他需要好好查查,如果沒人關照她的話,她一個女子被關了一晚不該是現在這付雲淡風輕的樣子,又或者她還有別的不通常人之處,並不怕冷,但,可能嗎?
元寶兒偷瞄一眼火流雲,只見他的唇依然還腫脹未消,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撲哧」一聲再次笑出聲來,她的笑聲在火流雲投射過來的冰寒目光下收了住,心下有些小小的悔意:她昨晚確實過分了吧?他畢竟是王爺,看,今天他都沒法出門兒了,但轉念她又釋然了,誰讓他昨晚想那麼對她來著?
「不許笑!」某人氣惱地命令,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雖然收了聲但卻還在心底笑他,哼,如果不是她,他會弄成這樣?他羞惱交加。
「哼,不笑就不笑。」元寶兒狀似無所謂地接話,他說不讓笑就不笑了?哼,她在心裡笑他管得著嗎?
「心裡也不許偷笑。」火流雲冷冷接話,她的那點兒如意算盤當他不知道嗎?她那張臉,什麼都寫在臉上,他想不知道都難。
「喂,好,我不笑,不過,你到底想怎麼樣?」元寶兒有些氣惱地問道,她這樣子到底算不算已經完全了任務啊?按道理應該算吧?堂都拜了,可是洞房夜換了個人,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只想弄清楚這個,要是任務完成了就好了,那樣的話,她在這兒裡待得不爽就可以想辦法偷溜了,哼,他以為收走她的藥她就沒辦法了?那樣的話,她還算是神醫的外孫女兒兼高徒嗎?
「我不想怎麼樣?你本來就該是我的王妃,我不過是改變主意讓事情按原來的路線行進罷了。」火流雲以為她是問他為何臨時反悔的事兒,掃了她一眼淡漠地說,他可不想讓她以為他是因為在意她,哼,不過一個女人,他有什麼好在意的?他只這麼想,努力不讓自己去想為什麼單單她一個女人就能讓他衝動到去搶弟弟已拜完堂的王妃,他不讓自己去想,只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她是新鮮的,他之所以搶她來不過是為了驗證其實她對他並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