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說得出,做的到,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吧?」即墨無雙臉上帶著一副憋曲的表情,似是一定要掰出個理來。
「只可惜,我不是大丈夫,就算我沒有兌現我說的話,你又能怎樣。」軒轅月銘不卑不亢地說道,不過她剛才說的話,是有點過,不像個青春女孩子說的話。
眾位都知道,軒轅月銘乃是兩世為人,她的前世經驗在不經意間就混入了今世的思維中,所以常在不知不覺中,就冒出一些過於成熟的話來。
兩人正在這爭來逗去,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又轉了回來,對即墨無雙說道:「客人,您要的房間已經找好,您現在就要過去住嗎?」
即墨無雙看了看軒轅月銘道:「要不要到我的房間去看一下,否則明天早晨我的祖宗沒了,我得有證據去向您討個說法。」
軒轅月銘扭過頭道:「我不去,您要想平安無事,倒也不難,只要心無雜戀,一心向佛就行了。」
即墨無雙笑道:「什麼叫一心向佛,我們這兒只有萬能的月亮神依波拉,沒有誰比她更大,你所說的佛是什麼,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佛就是月亮神,和依波拉一樣,具有仁慈的愛心,也有無窮的能力,明白了嗎?」軒轅月銘忽然感覺「佛」這個詞,在這片大陸,還沒有誕生,自然也沒有佛的文化。
但是任何一個社會的人,都有一個信仰,不管是有意或無意,最終都會形成自己的一套精神理念,這是人在生存中所必須依賴的精神物質。
沒有「佛」,也有「佛」的替代品,月亮神依波拉就是這樣的替代品,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寧肯相信冥冥中有一個萬能的存在,為他們創造他們所不能理解的各種自然和社會奇跡。
即墨無雙聽了軒轅月銘的解釋仍然感到一頭霧水,為什麼「佛」和他們偉大而又至高無上的依波拉是一樣的呢,他作為皇子,見識過無數的倫理學者,卻沒有聽到任何一個有過這樣的解釋。
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一絲不甘的寂寞,即墨無雙來到自已的客房裡,和軒轅月銘的房間佈置差不多,也有矮榻和茶几。
軒轅月銘沒有來到他的房中檢查這兒的情況,即墨無雙甚至覺得有點失落,可是今天一天實在太累了,他倒在矮榻上不久,就沉沉睡去,甚至連鼾聲都懶的打了……
第二天一早,軒轅月銘就來敲即墨無雙的客房門。
「喂!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呢。」軒轅月銘現在和即墨無雙以兄妹相稱,她覺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說不定給黑頭金剛瞄上,又要拉即墨無雙去打黑拳。
即墨無雙在屋內吱唔了一聲,便再也沒有聲息,即墨無雙不是那種喜愛早起的人,他在東王府裡睡覺的時候,除非他自己醒來,否則沒有人敢叫醒他,他有很嚴重的下床氣。
可是現在不是東王府,他們還有要事在身,這樣拖下去非誤事不可。
聽到即墨無雙在裡面懶洋洋地哼了一聲,良久便再無聲息。
軒轅月銘不覺有些心焦,和這個懶蟲在一起共事,這樣愛睡懶覺,怎麼能叫醒他。
心裡一急,腳下不自覺的一使勁,便將那圓木門一下就蹬開了,木門發出「匡啷!」一聲響,帶著一聲迅疾的風聲,撞在了旁邊的木質牆壁上。
即墨無雙被這一聲巨大的聲響驚醒,不禁勃然大怒,從床上睜開睡得腥紅的雙眼,大罵道:「誰這麼大膽,敢打攪我東王的清夢,我非閹了他。」
軒轅月銘一聽他說出這等話來,知道他還沒睡清醒,還處於說胡話的階段。
便一個箭步上前,輕盈越過茶几,伸出玉手,摁住了即墨無雙的薄唇。
即墨無雙還處在下床氣之中,冷不防被人按住了嘴巴,他也是練武之人,警覺性還是有的,猛一睜眼,看到軒轅月銘的一雙清澈大眼正對著他笑。
嘴裡說道:「這裡不是東王府,你現在也不是東王了,說話的時候口裡要有遮攔,不要被人看破了身份,你的大事可就做不成了。」
即墨無雙怔怔地看了軒轅月銘半晌,軒轅月銘的小手依然還捂在他的嘴上,他聞到了一縷,少女淡淡的幽香,那種香味非常好聞,讓他有種迷醉的感覺。
他忽然想到,如果就這樣讓軒轅月銘的小手一直捂在他的嘴上,那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即墨無雙的鼻孔忽然朝著軒轅月銘的小手深深嗅了一口,帶著一種陶醉的表情說道:「是啊!我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哪裡有什麼東王,我只是在說胡話而已。」
軒轅月銘看出即墨無雙的無理,猛地抽回手,在即墨無雙的高挺的鼻樑上輕輕敲了一下,說道:「有無有正經,我們要走了,我怕夜長夢多。」
即墨無雙收斂了臉上得意的竊笑,正色道:「妹妹說得是,做生意人,趕得就是這早晨的寶貴時光,我們現在就備馬出發。」
「這就對了,這才像個把持家業的好哥哥。」軒轅月銘笑道。
即墨無雙迅速起了身,梳洗完畢,和旅店的白袍老闆打了招呼,牽起他的黃膘馬,便要走路。
這時街道上來了一個人,隱隱約約穿了一身白袍子,手中還牽了一青色的馬。
大老遠便打起了招呼:「阿買提兄弟!這麼早走,也不打個招呼,為弟來送你一送。」
即墨無雙心裡納悶,在這人生地僻的地方,才來了一天,如何便有了個兄弟。
定睛一看,原來是吉列姆。
吉列姆走上前來說道:「剛才阿蘭過來和我說道,說你正在和老闆打招呼,說要走了,我就匆匆過來了,這匹馬送給你們,借個腳力,我看你們兩個人,才一匹馬,還帶了兩大箱行李,肯定費力。」
即墨無雙謝道:「區區小道,何足掛齒,吉兄如此厚意,令小弟不勝感激。」
吉列姆道:「我還有一事告訴你,你這一路前去,須得防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