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目光一閃落到我身上:「子青,你瞭解他嗎?」這個……蠻難回答的,說實話的確不瞭解。見我不回答白鬼繼續道,「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王野……」
寒光從面前閃過,白鬼的話戛然而止,就見孔明手握短刀刺入白鬼的右肩,看得出來他只是想讓白鬼住口,但……用不著採取這麼極端的方法吧?還沒來得及讓我思考孔明為什麼舉動異常,更誇張的是刀一深入,兩人竟一同吃痛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半步。
「……!」這情景彷彿就是鏡子的兩邊,我站在中間一時不知所措,砍人的跟被砍的結果一樣,這什麼狀況?我該慰問哪位啊?
猶豫了片刻,我心一橫還是撲向孔明這邊,難道王野之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看樣子這事情是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再說,白鬼的出現已經讓我原本正常的生活變得如此混亂不堪,一想到前幾天一波又一波的傷心難過,我真的好害怕事情會再次上演,而中止一切的方法就是讓所有事情隨風而去,帶著那不為人知的緣由徹底消失。
「夠了!」我朝著白鬼怒吼一聲,「瞭解很重要嗎?如果不瞭解可以讓我好好的和孔明在一起,我情願什麼都不知道!」
白鬼拔出刀隨手扔進草叢,站起趔趄地退了幾步,搖搖欲墜地站在前方。
空中眉月冷顏,如同眼前的男子,不知為何那個晚上與白鬼在山洞裡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裡,不行,不能讓白鬼再呆在這裡了,不能讓他把那件事告訴孔明,不然一切都完了……
「你滾吶!」我鼓足一萬分的勇氣朝白鬼下了最沒人道的逐客令,「滾吶!你再不滾我要叫人了!」
「你叫我滾?」白鬼苦笑,漸而廣袖一揮大笑幾聲,再次捕捉到我視線的雙眸竟有些癡狂,他狠狠指了指左胸口心臟位置欲言又止,這在告訴我他心痛嗎?蹣跚地倒退幾步,他雙眼輕合,展開雙臂朝後倒去……
那身影就這麼消失在視野裡,心脈腸胃彷彿同時被什麼拉扯了一下好痛,低頭看懷中的孔明,他抓緊了走胸口的衣服眉頭緊鎖。
「怎麼了?」我問。
「心……好像很痛。」
一句話竟引來三個人的心痛,罪惡感頓時湧上心頭,這次,我不會又做錯了吧?想想不對啊,我傷白鬼,他孔明心痛什麼?不會連這都能湊熱鬧吧?
「快去看看。」孔明指著白鬼消失的地方道,「那裡是河道,很深,現在沒有水……」
「你怎麼不早說啊?!」一聽這話我心中大驚,狠話是丟出去了,擔心還是擔心的,這白鬼雖然老是來破壞我的「婚姻生活」,但我也沒恨他到死啊,於是想都沒多想直接把孔明扔了奔向河道邊。
月光雖淡,卻將乾涸的河道照的還算清晰,裡面完全沒有人影。上次我親眼看他被刀砍成兩段現在還能出現在我面前,這次這點小傷應該也不算什麼,人不見了,看來他是走了。 想到白鬼安全,本人情不自禁地就蹲在那兒咯咯咯地竊笑起來。
「笑,笑夠了沒?」頭頂傳來孔明的聲音。
「夠……夠了。」繼續笑著,我抬起頭,撞上一張被陰影覆蓋的臉,笑容頓時僵化。
「現在我們該算算總賬了吧?」咦~~~~寒戰一陣,我幾乎看到孔明嘴角的白牙閃光,「你跟陸遜住了兩天有沒發生過什麼?」
「沒有!絕對沒有~」我做了個發誓的手勢以表清白。
「為什麼三天都跟他呆在一起?」
「是你叫我照顧伯言的。」
「不是我,是那個姓白的!」孔明激動地強調。
「一樣一樣!」
「不一樣!」
……
一覺醒來竟然發現本人很沒形象地把孔明當抱枕抱著。回想一下昨晚上,我們兩一路吵回房裡,再從門口吵到床上,也許是兩人都幾天來都沒睡好,就這麼吵啊吵的睡著了。
這麼夾著孔明睡蠻舒服的,於是保持這姿勢閉目養神,經過昨晚一鬧騰,事情大都水落石出了。經兩人討論研究發現,孔明與孫尚香「私定終身」是白鬼故意演戲給我看的,同時騙伯言我是孔明的妹妹並慫恿伯言追我是為了讓伯言把我「搶」走,順便製造孔明與我之間的誤會。但白鬼怎麼知道伯言對我有意,這種夢中定情的事他白鬼怎麼可能知道?而且為什麼他要如此費盡心機地讓我離開孔明呢?
不管怎樣,這樣的結果對我是還好啦,但對某位仁兄來說就有點悲慘咯~
起床後,孔明匆匆離去,同時囑咐我千萬別告訴孫尚香他在哪裡。但是!本人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報復機會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嘿嘿~
……
東吳真是個養生的地方,我站在周瑜練兵場「觀眾台」上手捧熱乎乎的香茶,優哉游哉地品著,看下面眾將士演練陣法,周瑜正擁在黑色貂皮長襖之中,抿著茶,時不時看出陣法中不足之處便拿起竹笛朝陣法中指點些許對身邊的侍衛低語幾句。
「嘿嘿~~」看下方入口處冒出個熟悉的身影,本人滿意地邪笑兩聲,諸葛亮你終於出現了,本人可是準備了大禮等著你的。
果然,孔明剛進門孫尚香那小妮子便雀躍著迎了上去,嘰嘰呱呱也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總之孔明是滿臉無奈地被拖到練兵場右上角,那是一個暴力的角落,十八般武器一字排開,從短劍到流星錘,各色道具一應俱全,就見孫尚香興奮地一個武器一個武器輪個兒讓孔明「把玩」——白鬼假扮孔明的事只有我兩知道,孫尚香更是將私定終身之事信以為真,於是她毫不客氣地「善待」他的「未婚夫」,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包括這些非正常人能夠擺弄的武器……於是用不了半柱香時間,全天下都知道孔明可悲的武力指數——零。
看孔明硬著頭皮氣喘吁吁地擺弄著那些東西,真是心曠神怡吶~笑瞇瞇「欣賞」著孔明「受難日」,本人滿意地吮了口茶,讓我不告訴孫尚香你的行蹤就不告訴,我是那麼安分的人嗎?
「智啊,」魯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旁,那老好人語重心長地微微一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