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貌似戴斗笠的人很多,所以在和某一位戴斗笠的人擦肩而過時我完全沒有防備,只感覺手腕一陣絞痛,被身邊那人死死扣到身後:「你是……」剛想開口,疼痛加劇,想必是那人想封我的口故意加力。怎麼老是中這招?我心中暗自叫苦,我這是又得罪哪路神仙了?
「又見面了,」那人用另一隻手摘下斗笠,同時我看到了孔明眼神開始複雜起來,但卻讀不出他的心情,「可否到酩樓一聚?」頭頂傳來了挾持我的人的聲音,貌似在哪裡聽過,這種渾厚有力的發音……
*酩樓*
終於從那只鉗子似的手中解放出來,我第一反應便是躲到孔明身後:這裡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雖然事實上只是種錯覺罷了)。面前那人身著素衣,但仍無法遮掩那一身霸道高貴的氣息——怎麼又是曹操?!我心跳不禁加速,這傢伙在本人心中無疑已成為催命符的角色。
曹操摘去斗笠,找了個桌邊的椅子坐下,然後露出他那特有的內涵深刻的笑容示意我們隨便坐坐。桌上佳餚絕非凡品,更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所見過的:刀工細緻,色香齊全。器具也十分精美,金邊玉杯,銀勺銀筷,把這些東西擺上檯面,可見這並不只是所謂的「小聚」。
曹操抿了口酒,雙眼盯著酒杯,開口道:「美酒無懂酒之人與清茶無異。」
「懂酒之人無心品酒酒亦無味。」孔明脫口而出,兩人對著酒杯像對對子似地,不關我的事,本人只管吃。
「先生是責備我曹操求賢之心不誠?」曹操微笑著,極具壓迫感的眼神直指孔明,「老夫我專程拜訪難道還不夠表誠意?」 說完「啪啪」拍了兩下手,五個亭亭玉立的女子飄入屋內,擁在我和孔明周圍,「這五個女子皆是良家女子,賣身於我,先生對她們想法如何?」
孔明保持沉默,任憑那幾個女人在他身上摸著也不反抗,帶著淡淡的笑意,卻看不出任何感情,相比之下我就比較慘了,作為一個女性怎麼能任由她們對我動手動腳?於是像泥鰍似的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真慶幸在那兩個男人眼裡此時的我跟空氣沒啥兩樣。
「我覺得她們是女中豪傑,勇氣可嘉,」曹操繼續自問自答,「身處亂世,充分發揮自己的價值並且舒適地生存下去才是一個人該走的路,就算是賣身不失為一條妙計。先生覺得呢?」
孔明微哂道:「如果將軍真能讓她們價值和生存兩者兼得的話孔明並無異議,」然後他長歎口氣道:「可惜草民沒有如此勇氣啊。」
「先生不再考慮一下?」曹操揮手退去那五個女子,此時丞相眼中已泛起狠意,估計這天下也沒有他請不動的人了吧。
「小小村夫豈敢與將軍共事?」孔明起身做了個偮準備離去,快點離開也好,跟曹操呆在一起總感覺生命沒什麼保障。
明晃晃的利器閃過眼前,直抵孔明頸部,我嚇得打了陣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