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是軍歌,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搖了搖雪仙,他興奮的說道:「是秦軍來救我們了,雪仙,雪仙。」
她沒有反應,他急了,很費勁的舉起無力的左手,將手搭在她的唇邊。「還好,呼吸微弱之極,但是並沒有熄滅之象。」
他再次為她供血,希望能保住她的姓名,此次放血,他發覺自己的血特別稀少,甚至變得黏稠許多,烏黑烏黑的,流不出多少,便已乾枯在他的手腕上。
他運氣逼血,好不容易才流出少許血液,流到她的嘴中,她很快便吸食了。而後他試著爬了起來,將最後僅剩的一點點真氣灌入她的體內,疏通了她的奇經八脈,她終於暫時保住了姓名。但是他心裡清楚,這麼大的一座山,他們被困在大山的中心處,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秦軍到處亂挖,其如大海撈針。
怎麼辦,他必須向外界送出信號,不然,此地可就是他們最好的墳墓了!
他仔細的聽著外界秦軍動土的具體位置,可是心下依舊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會?」他嘴中暗暗念道:「竟然會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就是以自己數百年的內功修為,亦是很難察覺到隔牆三丈後的生命存在,況且察覺的是兩個微弱的生命,「會是誰有此本領,除了他,還會有誰!」
「他為什麼會救我,此人到底是何居心,軒轅陵一戰,為何是軒轅陵墓,莫非他也知道一些什麼,又是什麼呢!」王翦越想越是離奇,「難道他正如蒙恬所說,是個武癡,僅僅只是為了切磋。」他頭腦開始發痛,還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最後歎道:管他三七二十一,他願意救我們,我們不妨成全他便是。
王翦感到一股強有力的意念正在向他擊來,他運功抵擋,卻發現僅僅是虛驚一場,那股念力撞到他的念力後自主散開,沒有絲毫的敵意,乃是向他打招呼。王翦心下說道:「是他,沒錯。」他們曾經交過手,那種雄厚的內力,鋒芒暗藏其中,在與他交手之前他從未見過如此之人,他不得不敬服,「江湖一山總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雪仙,我們有救了!」他對著昏迷的她說道,無論她是否聽到,他總是要告訴她的,那種感覺也許就是一種分享吧。
那股念力確定了他們的位置,將士們大動土木。
「他們沒事,請夫人放心吧!」一老者面目古板的說道,他的話有一種很強的磁性,又有一種很強的震撼力,每個字就如千斤巨石一般脫出,在場之人,盡數誠服其下。就是蒙武,聞言亦是全身顫動,從骨頭內有一種莫名的懼意。
夕瑤聞言點頭道謝,她和其他人一樣,打心裡誠服於他,他的話語就如金口玉言一般,不能使她懷疑,她又不敢懷疑,她開不起那個萬一的玩笑,因為被困得是她的兒子和未來的兒媳。
蒙武大喝道:「眾將士聽令,今日就是用手也要把山鑿開,救出王翦,如若不能,眾將士割頭謝罪。」
他是用內力說出來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久久迴盪在每一個將士的耳中。
「諾!」大山之頂,應諾之聲傳蕩四海,直達雲間,那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應諾聲,而是一種力量的象徵,是希望的歸宿。
眾將士連續幾天的趕路,加之劈樹開路,現如今氣力不濟者已經無法正常行走,他們爬著,手中握著兵戈,不停的鑿山。萬千將士,無人偷懶,動作麻利而迅捷,那是一種何等壯觀的力量。
夕瑤望著眼前之景,她的心中激動之極,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她心中卻是暗暗歎道:「人間有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