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被抓而來,險些失貞於此,辛而被蒙恬救回,正是有驚無險。而此次卻是不一,她不請自來,而且還帶來了王翦的兄弟李信。
他二人立於飛劍之上,近了,終於再見目的地了。十日前的一幕竟如昨天一般,雪仙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見斷劍,她以前在他面前演過一場戲,那時是被逼無奈,也不知怎麼的,卻是演好了那一齣戲。現在為了王翦又要續下去,她為了他冒險去偷解藥,她還會演好嗎,會不會被她識破?
她心下頓時湧上一絲恐懼,她望著陡峭石壁上的黑洞,和那一盤盤猶如盤龍一般的山路,她的心開始咚咚直跳。
此時,李信亦在望著昔日困他的窯洞,想起他將要再次見到斷劍那個人魔,想起了死在人魔身下的三個女人,再想想精潔,他亦是慌了。
斷劍能否實現他的諾言,他不知,他為了救她竟然對自己的大哥下毒,想到此心頭一陣疼痛。但是他又不得不那麼做,因為他不要精潔死得像那三個女人那麼難看。他在做決定之前,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已經想好了,若是大哥有什麼不測,他會陪同他一起上路,到陰曹地府再向大哥請罪。只是他要救精潔,他相信大哥知道後也不會怪他。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什麼,當然不怕見斷劍,他怕的還是精潔,他怕她會和那三個女人死的一樣難看,所以違背良心害了大哥。
原來那日李信看斷劍吸乾那三個女人的陰經之後,精潔就進來了,她已中了斷劍的魔毒,他唸咒語便可控制她,她在他和斷劍的面前脫光了衣服,用舌頭為斷劍舔他的小弟弟,他不得不答應斷劍的要求。
兩人無聲無息的來到洞口,洞中一片寂靜。
竟然有膽量來此,那麼還怕見他不成,雪仙突然叫道:「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嗎?我是伊孀!」
她的叫聲如鬼叫一般,久久迴盪在窯洞之中,傳向更加遠處的黑暗之中。
久久沒有回應,黑洞依舊一片死寂。上次在此站崗放哨的小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二人幾乎同時冒出同樣的想法:莫非他們轉移了不成?
兩人對望一眼,李信突然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雪仙點頭應諾,而後兩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前方突然傳來怪叫之聲,聲音搖搖傳來,時有時無,忽大忽小。
「小心,內有響動。」李信突然一步踏前說道。
雪仙內力遠在李信之上,她自然很早就聽到了,她靜了靜神說道:「好像是什麼鳥叫之聲。」
就這時,李信突然腳下一滑,跌倒在地,黑暗之中,手胡亂的抓了一把,以保身體平衡,不料抓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之上,他一用勁,手抓之物突然晃動,李信嚇得大叫:「啊,什麼東西?」
雪仙急忙用內力在食指之上燃氣小小烈火,黑暗終於被打破,眼前幾步之內有了光亮。
「啊……」雪仙亦是一聲驚叫。
他看到了,她也看到了,他們無不驚恐。
是蛇,是一條身子粗細足有水桶大小的白色巨蛇。
李信拔出佩劍,大喝道:「小小蛇妖,竟敢嚇唬老子,老子這就取了你的性命!」
言畢正要刺去,卻聽雪仙說道:「不要殺他,你聽是什麼聲音?」
李信聽到了,是始才那種怪叫之聲,可是那聲音漸漸的近了,而且是成千上萬的聲音疊加起來,氣勢磅礡,像是向他們這邊飛來,漸漸的有了撲哧撲哧的揮翅之聲。
「救我,救我!」眼前不遠出傳來了一個聲音呼救道。
「誰?」李信喝道。
兩人齊步向前,漸漸的看清楚了,原來此聲音乃是發自巨蛇之口,聲音嗓婭痛苦,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般。
「你怎麼了?」雪仙問道。
「快救我,救我出去,嗜血蝙蝠就要來了。」白蛇驚慌道。
「你說叫聲是嗜血蝙蝠?」雪仙驚道,臉色頓時變得雪白無色。
「是啊,我身上的傷就是他們吸食的,不信你們看?」白蛇轉了轉身,身下儘是血滴,身上有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始才他們驚嚇過度,並沒有注意到它身上的傷。
「我們怎麼救你?」李信問道。
「拖我出去,快,不然來不及了!」
「是嗜血蝙蝠所傷,我在西域見過嗜血蝙蝠,很凶殘,快救它出去再說!」
「來,我背你出去。」李信說話間已將白蛇扛在肩上,轉身喝道:「快走。」
雪仙並沒有動,她依舊站在原地說道:「來不及了,你先送白蛇出去,我抵擋嗜血蝙蝠。」原來雪仙已經根據叫聲的移動速度算出了嗜血蝙蝠到他們站立之地的時間。嗜血蝙蝠頃刻就到,若是逃跑,畢竟跑不了多遠,她只能讓李信先走,自己為李信斷後。因為在她的眼裡,他不僅是他的弟弟,而且是她的弟弟,她和李信一起並肩作戰過,她知道李信雖為孩子,卻是鐵錚錚的漢子,熟不知王翦之毒乃是李信所為,他們都以為王翦身上的毒乃是那日決鬥之時所中,現在又開始復發。而且她的功力比他好,不管怎麼說,她得照顧他,尤其是現下王翦中了魔毒,她更加不能讓李信有個閃失,不然如何向王翦交代。
原來昨晚王翦與李信他們喝酒,喝到半夜突然魔毒發作,所有人一起出動,這才將中毒的王翦降服,若不是夕瑤的天網,他們誰會控制得了他,現下王翦依舊被捆於天網之中,雪仙前來偷藥,李信硬要同來,而且很有把握的說道:「他可以找到解藥!」雪仙這才帶他一起前來。
危機之下,李信喝道:「姐姐,一起跑。」
話音始落,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響動,許多黑影已超雪仙手上的光亮之處飛來,怪叫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