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煜給她端來水，把人扶起來慢慢地餵著喝。小魚沒戴眼鏡，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悅，看來是真的打擾到總裁大人了，難怪一進來口氣就嗆得吃了大蒜一樣沖。
抿了幾口水，嗓子也恢復一點點正常，可腦袋還是重得要命。
小魚咳了幾聲，清清喉嚨，問：「那個……雪莉小姐她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雷煜淡淡地答道。
「那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楞一下，「哦，昨天晚上去見一個老朋友了。」
「哦！」
小魚低頭，捏緊被角。
氣氛，稍稍安靜片刻。
然後，聽到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抱歉，忘了給你打個電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句話竟然比剛才那些冷言冷語多了幾分人情味，而且……好像還帶了些少微微笑意。小魚抬頭，想要去查看雷煜臉上是不是也帶著她喜歡的微笑，但無奈視線模糊，實在是什麼都看不到。
「其實……你不打電話也沒關係的，你有你的自由……」
呃……她幹啥子說出這樣的話？
小魚好想扇自己一嘴巴，發燒燒糊塗了她？她明明就很介意的，裝個P大方。
「呵呵，是嗎？」雷煜冷笑幾聲。
小魚怎麼聽都覺得這兩聲「呵呵」分外的諷刺，於是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頭，昏昏沉沉的，支撐沒多久後意識開始模糊，慢慢地也墜入了黑暗中。
半睡半醒間，似是有人把被子拉起來。
她嘟喃一聲，伸出手去把那人的手給拉住，有些脆弱地說：「不要走……」她作了一個夢，又夢見了那條叫「總裁」的海豚，它正被別人拉走，她一害怕，也扯住了它的尾巴。
「……不要丟下我……」心好難受，第一次這樣，她驚慌得有些失措。
海豚回頭看她一眼，擺了擺尾巴，像是要掙脫她的拉扯。
小魚拉得更緊，可憐兮兮的：「求求你，不要把我丟在瑞士。」
話一出口，嚇了一大跳。
她不是發夢嗎？幹什麼還知道自己人在瑞士？
難道這不是夢？
小魚驚出一身汗，有些痛苦地睜開眼。
眼幕前，映出好些人影，她的手也不知道拉住的人是誰，就聽到英文談論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語氣彷彿有些急促。她的頭刺痛得彷彿有蟲子在狠狠呲咬，漲得腦袋都快要爆炸，她想要叫出聲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肢體僵硬只能咬著牙忍耐著痛楚。
後來，手臂一痛，疲憊感襲來。
小魚接著又沉沉地昏睡過去，手仍倔強地不肯放開抓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