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哥,伊兒當然知道人不可以僅憑相貌,那也不能錯過欣賞山間美好事物的興趣啊,你說對不對。」
越是神秘越稀有的,不是特別能引起別人的濃厚興趣嗎,世人都免不了要過這一道坎。並不一定是自己的良人方才會去欣賞。一席話幾人倒是都贊同,欣賞並不一定就是要得到,單純的欣賞也是一種美好。
「炎哥哥炎哥哥,丫頭,怎麼不見你叫我如炎世子親暱。」
水浠有些吃味。他一說話,她沒好氣,別人跟她說話,她就親得跟自家人一樣,怪不得木遠浩要時刻都生氣於她。
抱怨的話惹來伊兒一頓沒好氣,「本來就是嘛,炎哥哥就是我自個家的,能不親嗎。」
這理直氣壯的話,忽如一夜春風來,說到了土炎世子的心坎上,心中柔軟一片。就只是在土國見過幾面,伊兒便是認定他如她的親人般,內心實在溫暖。嘴角不由笑容蔓延開來,如兄長和煦。土烈皇兄何嘗不喜歡這如自家小妹的丫頭,真是苦了他。
眼睛望向明暗不定的四周,搜尋著莫名的身影。回神,嘴裡對伊兒一番小贊,「伊兒好乖。」
「咦,炎哥哥也知道害羞。」伊兒打趣得土炎世子不好意思起來,才捨不得調侃的轉了口氣吼起船上的水浠來,「水浠王爺,快點拉我上去啊,想凍死我啊。」
惹得水浠抱怨不已,就知道她捨不得土炎世子乾爽的衣衫被她身上的濕衣弄濕,才喚他拉她上去。
老大不情願伸出手去,「嘩啦……,咳咳咳……。」人已被人拉下水了。
被眾人取笑了一番,連木遠浩這陰霾之人,也都沒心沒肺的嘴角彎起了弧度。水浠的臉在水中倒影黑不溜秋。死丫頭,這麼記仇。
「喂,我們游到湖心去一看究竟好不好?」
伊兒開始建議起被她拉下水的水浠,那是一種強制霸道的建議,非去不可。
掙扎了半天,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依舊老大不情願的樣子。因為他的身邊襲來了另一雙逼迫他的眼睛,彷彿在告誡他,他不當這個護花使者是不行的。嚥了嚥口水,這丫頭若出了事,自己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也,行,他去。
「好啦,你看你的,我和木兄過去欣賞美女,你在旁邊不准打擾我們。」他知道木遠浩必定會想在伊兒身邊,於是給他找了個借口。望一眼船上的兩位世子和火燎太子,禮貌笑說,「火燎太子兩位世子,你們慢慢使船過去,我和伊兒先游過去先,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神經質了。」
「木某也先行了。」木遠浩亦出聲。
「好。」船上幾人禮貌應和。
伊兒和水浠以及木遠浩便真的朝湖心塔台而去。
水浠和木遠浩游得並不快,以一種閒遊的速度行進。而伊兒則不然,飛也的速度游向「仙女」方向。
游了不久,終於在高高的塔台下探出一顆小腦袋,稀奇的探向台上。確實比在湖岸和遠處觀望時清晰了許多。
哇,光是看到背影,已經讓人大讚,想驚呼出聲,伊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似是感受到伊兒的存在,眼前好像飛星之速的東西直直墜下逼來,伊兒未覺察那是什麼,可以斷定的是,是從塔台之上襲來。
一聲叮噹鐵器碰撞聲響起,小物體墜落在右邊不遠處湖中,沒有預想的朝伊兒身上飛來。那是什麼?瞬時,一襲白衣騰雲駕霧般徐徐下落,在伊兒正前方上方穩穩落在半空,白衣的主人雙眼盯著伊兒,一臉的冷然。她居然逃過了她的暗器。
城中的人都知道不能靠近她半分,更是不能看到她的真實面容,否則便是「死。」
女子膚白凝脂,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映日桃花別樣開。朦朧白衣紗裙隨風飛舞,恰似白雪紛飛,起舞漫天。一抹朱紅唇間,如眉間硃砂輕點,唇邊美人痣一顆,一望,便是長久印入眼底。這一幕分明就是仙女下凡落入凡塵一瞬。
「你是何人?」
自紅唇間冰冷溢出無感情之語,語帶殺氣,哪是一個勝似仙女外形下的女子所言。
「我……。」
伊兒被她的虐氣鎮住。身側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人,替她應下,「她是何人不必知道。」
磁性之音彷彿得到水的導電,震撼人心。白紗女子眼睛不由警覺的探向來者。此人速度極快,分明剛才遠處水面未有一人,只在她出手之時,暗器已被他全然擋下,人已近前。
世間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卻不知這世上卻也有絕代姿容戀俊顏。試問世間如此美男當真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面如妖孽,卻是鋼石而雕,身上一股摒棄世間凡俗之超脫之氣,不知是哪位仙人投胎轉世。凝望於她,無浮華,面上淡如止水,不起任何波瀾。世間又有誰這般無視於她的驚艷,不給一絲表情?
面前給她微微一震男子,她喜歡。死水在慢慢找到生命,心在慢慢盪開,終是體會到世間原來還有一處讓她動心之處。
轉而對向他,「那麼你是誰?」
聲音開始無限柔軟化,這男子她要定了。
「王爺,她好美,你應該考慮一下,把她立為皇妃。」
呆住好久的伊兒,並不知道危險來臨,更不知道剛才的她差點小命都要送上。
女子語氣之轉變,伊兒並不遲鈍,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女子定是被木遠浩的外在給迷住了,濃濃的佔有慾在她眼底盡顯。一個冷漠的女子突然如此,不難解釋其怪異。
「給我閉嘴。」
伊兒被他的無故斥責收了聲,心裡卻不怎麼好受。你以為她真的希望讓她看到人家郎情妾意的一幕啊,你儂我儂,想想就要吐血。他不是眼高,看不上任何人嗎,現在有這麼超凡能配得上他的人出現,她提醒一下讓他爭取有錯了嗎,真是。
撅著嘴,不想理他。身體在水裡突然被掐了一下,吃痛,嘴巴微張,立刻被人的舌頭攻城略地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