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的功夫,大概是木遠吉太過銳利,不肯現在承諾他要求之事,面具人便走了。木遠吉未離開客棧,從擋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人,硬朗發白,這不是醉仙湖第老漁夫還有誰?
老漁夫出來便開口建議,「太子,我看此人也是孤立,並無多少黨羽,恐怕在找線索上甚是吃虧。不如暗中派人跟蹤他,不然還丹花線索必斷。」
於老喝下一口茶,圓潤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泛著堅如硬鐵的硬朗,面部甚是果斷,像一個經驗豐富帶兵久經沙場的老將。
太子面色深思道,「不好明裡助他,否則他定避我們遠之。只是他功夫甚是了得,跟蹤協助他的人能不能不被他發現,我有些擔心。」
面具人要是知道他們跟蹤他,萬一找到藥時,被木遠吉之人搶了去先,他要拿何物去和木遠吉交易?他甚至還猜到了還丹花到手後,木遠吉定滅口之。
而木遠吉這邊,若他派去跟蹤的人被面具人發現的話,勢必會影響了面具人找藥的進度,他一定會總想方設法擺脫跟蹤。這是木遠吉所擔心和顧慮的。
木遠吉的疑慮也是老漁夫的疑慮,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凡事總得搏一搏,我怕遠浩撐不住。」於老有些擔憂。
「如今只能這樣了。」
木遠吉沒有表情,還丹花確實稀少這是事實。
兩人有一刻的沉默之後,老漢方才細細看了看木遠吉。他和平常未有異樣,大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像平常閒聊論事一樣,老漢幽幽開口。
「吉,二皇妃怕是一早回土國了。也罷,若是遠浩沒有還丹花,她也只能一個人孤零於二皇府之中,遠浩放她走是對的。」
「什麼?」 一口茶嗆住了木遠吉。他睜著驚異的眼,看來並不樂意於羅婭的消失,消失於木國。旋即,他又定下吃驚的樣子,「這樣也好,最起碼情未深,現在離開對她對遠浩都是好事。
茶杯內淺黃色的液體波動,閃過一名女子不避諱的樣子,木遠吉未加思索遞到唇邊,喝下那苦澀的味道。那一顰一笑的女子的離開,帶給他的是苦澀的味道。
一條四周野草瘋長的小路上,野獸蟲蟒氣息濃重,人跡罕至便成了野獸的天堂。野獸的潛伏一般都很寂靜,靜到小蟲都不敢鳴叫。等待獵物近前時,強大的獸那一刻寂靜中的爆發,宣佈著某生命氣息的逝去,也許是動物的,也許是難得一來這裡的人的。
路有些難走,無極和羅婭不得不下馬。羅婭心裡盛著害怕,卻不敢出一聲,生怕有野獸會聽到她的聲音,而朝他她們這邊而來。她緊緊拽住無極的衣袖,一步不離開他,無極也警覺的貼近保護著羅婭。眼睛和耳朵一直在密切的傾聽四周動靜。
剛剛無極說過了這裡,離追上土烈皇兄便不遠了。皇兄走的是大路,她和無極抄的是小路。無極一般估算很準,羅婭十分之相信。只是這裡很危險,不知能不能走得出去。
「皇妃,小心。」無極低低的提醒,示意羅婭腳下輕些。
羅婭還是蠻配合無極的,腳步輕了再輕。可是為什麼無極的神情不止是像在防野獸,這裡有人(其他人)嗎?
「撲哧」的悶悶聲響起,羅婭還在抬起腳的當空,人便被無極敏捷攔住閃過一邊。下一刻,他的劍飛了出去,劍立刻扎入草叢中,劍上便濺起一些血跡。
「蛇。」羅婭大叫起來,可惜那條接近兩米長的金色毒蛇早被刺了七寸,再無生機。她不得不生出其大的佩服之意給無極,在她看來木遠浩都未及他。
這野生的蛇真大,看著那恐怖的蛇頭,還有那看不見東西的兩只可怕蛇眼未閉,只要它剛剛一口下去,也許她就沒命了。羅婭渾身的汗毛糾結。冬天未過,寒意逼人。
羅婭的一驚一乍把無極逗樂了,臉部抽扯了一下,露出不算笑容的笑容安慰道,「蛇已經死了,沒事了。」
話說未完全,又是嗖嗖的聲音飛來,無極抽起草叢中的劍快速擋住襲來之物,一條長身金蛇又是落地,斬七寸。這是一公一母的兩條金蛇。顯然前面的金蛇蛇身要大許多,後面那一條小些。不是母蛇和小蛇,而是兩條成雙成對的成年金蛇。
母蛇和公蛇的這一切只有羅婭看得真切,殺死母蛇的這當口,「無極」在分心。『光當』鐵具碰撞的聲音讓羅婭的眼從蛇身上移開,無極在幹嗎?
箭,好幾支冷箭颶風颼颼而來,無極一劍橫掃。箭便都落了地,像蛇被斬腰落地一樣。
蛇怎會放箭?羅婭大腦是怔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