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著的羅婭嘴角溢出一絲痛苦的含糊聲。頭暈腦脹讓她昏睡過去,頭疼又讓她醒來。她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頭,臉上一派難受的表情,麗兒下手可真重。
什麼回事,自己什麼睡在了石床裡?抓起被褥,原先的淺黃被褥什麼時候變成了湖藍色的。看著室內,只有她在。她被移到其他的石室了嗎?石室內的掛件物件顯然和她未睡著時的不一樣。難道是他把她弄到了另外的石室?
大概見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躺著冰冷的壁牆上,而不肯睡在舒服的石床。想必也猜到了她不願觸染他的味道,才執拗寧願讓自己受罪。所以,他把她弄到了沒有他味道的另一個石室。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可是有時候他真的把她忽視得徹底。女人的心難懂,男人的心有時候那才叫永遠也讀不懂。
石室門在這一刻突然開啟,嚇了她一跳,她趕忙縮了縮身體。麗兒還是他?麗兒昨晚的瘋狂和他的粗魯無情,都讓她害怕或不想見到。她害怕自己依然那麼善良,就算有力氣反抗,也不忍傷到麗兒而又造成自己無止境的傷害。現在她頭疼還很厲害。
一張疲憊的俊容映在眼前,羅婭依然縮了縮身體,盡量用被褥包裹著自己。
「你醒了。」
木遠浩盡量忽視她的害怕,吐出和順的話,沒有了冷漠。
她的害怕……其實,好像入到他眼底的時候,他有些難受。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有過害怕的表情,對他感到害怕的表情。無論他對她有多冷,甚至不許她直接叫他的名諱,她都沒有害怕,固執的一直叫他的名字。天底下又有多少個人能如她這般膽量挑釁他?
「嗯。」她點點頭,「麗兒什麼樣了,她有沒有傷著,我,我不該用那麼大力推她。」
本來是來問她的情況的,她卻還在擔心著別人,木遠浩心裡不是滋味。笨女人永遠逃脫不了笨。難得自己主動關心她,不知道有所表示也就罷了,還被忽視了個徹底。
這女人就是見不得人家溫和的對待她?那他就順她的意了。心裡窩著氣,語句就恢復了冷硬,「準備一下,我們要走了。」趁著天未亮,趕緊離開。
醉仙湖雖然是他的地盤,卻從來沒有派兵把守過,機關暗器周圍倒是挺多。只有熟悉此地的人,武藝警覺特別高超的人,才能進來而相安無事。
既然素顏公主手頭有可以帶著她攻進醉仙湖的厲害人物,因此他和麗兒她們相對還是很危險。還有這個笨女人,也是幸運,自己和麗兒冒冒失失的躲在醉仙湖內,竟然沒有觸到暗器,是否真的很幸運,還是高人背後相助?
他和麗兒在醉仙湖小船中,那時候的那一聲老漢的驚雷般的聲音是誰發出的?有點熟悉,但想不出來。待他潛入水中游到大船想探個究竟的時候,發音的人已經消失了,然後他就看到了她,然後把她拉下了水。
等等,他心下懊惱。弄得她狼狽不堪,穿著濕衣服瑟瑟發抖的可不就是他?
他是否太絕情了?能讓麗兒穿上他最珍視的室內的女裝,為什麼不能讓他的皇妃穿?
「母后。」他忍不住自語的喚了一聲,情緒低落。
「誰?」看他情緒不對,羅婭弱弱的問,也忘了他剛剛轉變的冷硬。
木遠浩沒有回答,怎麼在她面前想到了他的母后。沒錯,石室裡面的女裝都是他的母后留下的,對他是一種念想,他一直珍視著。
她幹嘛讓他聯想到了她的母后,真討厭,他頓時吼了起來,「快點起來,若是不想走,就在這裡等死。」然後他大大步走出去。
離開了醉仙湖的時候,天剛微亮。皇城街上已經有許多叫賣的粥店小吃。對於餓了許久又走了許多路的羅婭而言,腳一步也走不動了。在走到一處賣粥的小鋪的時候,她一屁、股坐到了桌前,大有不吃不走的陣仗。
反正沒人在乎她,她也要順自己的意去做事情,誰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