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在皇府花園附近,聽到悶悶的撞擊樁木的聲音。木遠浩和羅婭略微停下腳步。尋聲而望,庭園走廊外十幾米處。平時就有的練功的佇立的紮實木樁處,一個淡灰衣裳年輕小伙子,似不甘心又似懲罰般,狠命的用自己的拳頭擊打在木樁上,樹樁上斑斑血跡呈現。令未見過如此失了瘋般的人的羅婭,不由得感覺很怵。
細看,是他?紅腫的眼皮才開始抬了一些起來,腳步不由得向他那邊走去。牽著她手的木遠浩未有異議,一路跟隨。
「嚴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她的聲音很小,不像以往開朗嬉笑,實則真的在關切而問。
聞聲,背對著她的年輕小伙子才用力的停頓最後一擊在木樁上停下轉身。年輕朝氣的臉上還伴著樹枝的幾道劃痕血痕,汗水把他的衣裳和頭髮都弄濕了。他是羅婭在崖上救下的人嚴霧天,木遠浩器重的小將,簡單俊秀。
「皇妃王爺。」剛剛還見的幽怨負氣的年輕氣盛的臉,此刻錯愕,下刻他驚喜萬分。「王爺,霧天沒用,沒有盡到保護皇妃的職責,請王爺責罰。」
他豁然而跪。雖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他甘願為他崇拜的王爺而跪。
「這……」羅婭一時愣住,他怎麼對木遠浩那麼恭敬?看他也是不輕易下賤自己之人,不可能是因為聶於木遠浩的權威。
他和木遠浩什麼關係,木遠浩又是一個怎樣的人,能讓一個男兒一見,便甘願自行下跪?
「霧天見過皇妃,多謝皇妃相救。霧天慚愧,沒能保護好皇妃,您受苦了。」
他沒能受王爺之托,保護到皇妃,讓她進天牢,實在該死。可是自己昨天剛巧又再次昏迷了。今早凌晨4、5點的時候,他在天牢外面想闖進去救人,守衛不讓,怕皇妃因他闖禍而受累,他只得悶悶而歸。
「霧天,起來,這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屋休息,不可再用力。」
木遠浩見嚴霧天身體虛弱還自虐待自己的身體,他不動聲色的吩咐著。
叫他保護皇妃只是借口,嚴霧天明白的,王爺是不想他再有空閒去忘憂山找還丹花遇險。給點任務給他,是想束縛他的行動。明是明,他依是內疚。皇妃是王爺身邊最近的人,算是重要的吧,他就得盡力。
「你的手受傷了。」木遠浩吩咐嚴霧天的時候,羅婭認真看了看嚴霧天的手,她悄然掙脫開木遠浩的手,把跪著的嚴霧天拉起。朝走過的丫頭叫著,「快去拿些擦傷的藥來。」
她細細的觀著嚴霧天的傷勢,未顧其他。哪知嚴霧天看了一眼木遠浩,急忙掙脫開皇妃的手。古代很多都忌諱的,男女授受不親亦是。她是王爺的妃,怎能抓自己的手。
「你多大?」嚴霧天的顧忌沒有逃過羅婭的眼。
皇妃這麼一問,嚴霧天老實交代,「回皇妃,霧天再過兩個月就滿17了。」
「那就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一個月。王爺不會那麼小氣吧?」
她先是跟嚴霧天說著,然後無所謂的抬眼瞄了一眼木遠浩,一副懶得看的樣子。他有資格有意見嗎。
「這……」嚴霧天再次為難的看了木遠浩。王爺倒是一臉平和,一點責怪之意都沒有。王爺的舉動,叫嚴霧天大跌眼鏡,這分明就是一種溺愛的任由,雖說他看她一臉的平淡。
「以後就認她做姐姐吧。」
話無溫無火,心中卻一點也不舒服。她從來沒主動去關心過他。他是她的夫,她更關心未見過面的陌生人。風此時吹過,心裡像被寒冰凍著了,又像吃了不成熟的果子,寒涼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