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靜得出奇也寒得出奇,有的地方應該是犯人被動刑的大叫連連吧。羅婭清楚,這回只是給她教訓而已,沒有到要動刑的地步。選的地方也會磨人,應該只是精神上的,不會讓她有任何皮外傷。
也不對,這半夜會很涼吧?只有稻草沒有床被,睡在稻草漫天的地上。她是覺得值了,氣死了尹貴妃,罵癮了皇帝,竟然沒死。不值得慶祝嗎?她什麼時候能回土國,若不死,心裡還殘存了希望回去的。
木遠浩該高興了吧?他自由了,不用一回府就看到她。她也該高興了吧?不再看他的冷眼冷臉,不再害怕他隨時向她而來的危險。心裡平靜是平靜下來了,一晃神什麼又想到了他的可惡的面容。冷峻的傷害、平靜無害的都在晃。把心一橫,躺在稻草鋪的地上閉目。
昨晚……還是讓她覺得很累。現在經過了昨晚還有剛才對皇帝和尹妃的氣憤努目相對,用盡了全力,她精疲力竭。屋內冰冷,她縮成一團慢慢麻痺自己的思想迷糊而睡。她夢到的一定會是他幸災樂禍的樣子。
她煎熬,有的人也為她煎熬。火燎太子在木國的這幾日,一直都還沒有到二皇府見木遠浩木二王爺。他有他的打算。一來,他想理清他對他母妃的一切情感。他要看到她的墓穴何處,木國皇帝是否允許他去看?不然他不會想要去見木遠浩,想來木國。如今守著母妃尋死之地幾日,也算安慰了他想見他母妃的一顆強烈的心。其二,是意外遇到了橙土色衣裝女子,他一見傾心。
說來他的樣貌也不差,為何喜歡個平常女子,他是說不清楚。只是沒原由的喜歡那麼簡單。她有點好動,有點機靈有點狡猾或者小孩子氣有那麼點,這就很有趣。
「飛鷹,我們去木二王府。」
他再也不想預先知會對方這種俗套禮節,笑話就笑話吧。她是木遠浩的妃子,他探清楚了,思來想去了幾日,他控制不了那種想見她的衝動。
「我來了。」一聲人的說話,飛鷹和火燎太子看到了快速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木遠浩及無極。木遠浩嘴角笑容,「火燎太子來木國,木某實在消息不靈外加分身無術,未能及時來擺上待客之道,實在失禮了。還望多擔待。」
木遠浩自己先登門而來,令火燎有些意外。壓住詫異,火燎面色平靜。
「呵,有勞二王爺了。本來我是打算直接去二皇府的,哪知二王爺自己親自來見,火燎實在受之有愧。來時就當稟報一下火燎來訪,但打聽到王爺最近都忙而不見客,所以未敢打擾。請坐。」
各自在桌前坐下,兩個男人都面上波瀾不驚,穩重有佳。全然無任何拘謹和尷尬,氣氛也不緊張。這個在木國腳下的客棧,大概只極少人能明目張膽進得來,如果沒有租住於此的客人允許。這家店在木國是有背景的。
「我猜火太子是想讓木某跟我父皇提出要讓您一見您母妃儀容一面的事吧?此事好說。只是木某也有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
見火燎太子欲言又止,外加時間緊迫,木遠浩直接開門見山,莫等等下犯病而出醜漏破綻就不好了。目前很少人知道他病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