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激烈的唇戰依舊吵得激烈,紀雨霏這位事件女主角卻悠閒地用餐,這不免讓門外的莫子惠有些憤怒。
「快叫那個賤人出來!那個騷狐狸精,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冤魂回來了,專勾男人的心智,弄得我的兒子我的丈夫都神志不清了!」
莫子惠作勢要衝進房間,一臉的猙獰。
冷絕大手擋住莫子惠,喝斥道,「夠了沒!」
莫子惠氣得咬牙切齒,「不夠!我非得用扯破這個狐狸精的臉!」
「他不是狐狸精!」冷絕再也抑制不住怒意,黑色的瞳眸裡那抹戾色直攝住莫子惠瘋狂又嫉恨的嘴臉,語氣已然是壓抑的冰寒,「我要找什麼的女人做我的妻子,不需經過你同意!」
「什麼?」莫子惠傷心地看著冷絕,「小玨,你就是這樣對你母親嗎!就因為當年那件事,你恨我到現在嗎?」
冷絕薄唇緊抿成一條黑線,沒有回答。
「好……好……好……」莫子惠淒然苦笑,步步後退,傷心欲絕。冷若琳扶住母親,輕聲安慰。
「是媽不好,上次害你失去了筱婕,是我不對,但媽不曾反對過你和筱婕,因為筱婕是個好女孩。但,這個女人媽不會看錯,她就是個狐狸精!一條只會害死我們冷家的狐狸精!」
莫子惠說到動情之處,不禁流淚。
冷絕無情的俊容沒有絲毫動容,只是那濃眉微微蹙了一下,像是勾起往日那段痛苦的記憶。
背過身,不再理會莫子惠淒聲哀求。
「就算我同意,你爺爺也不會同意的!他不會讓自己最的孫子娶一個謀殺兒子的兇手做孫媳的!」
冷絕頓住腳步,冷聲沉道,「我有把握他會同意!」
言畢,房門重重的關上,徹底阻斷了門外女人的哭啼聲。
紀雨霏愕然地看著冷絕,凝視著他,才發現……他的氣場真的很大。
那種深沉的壓迫感,可以讓你瞬間說不出話,甚至連自己的母親他都可以不顧及,這樣的男人,的確是非常可怕的。
「你在害怕?」
冷絕眸光晦暗,迷離的眸光像是毫無焦距般打在紀雨霏那張還有些蒼白的臉上。
紀雨霏沉默。
深深地……垂下眸。
像是一下子無法消化昨晚的事,以及剛才在外面的那些爭吵聲。
她,可以偽裝地很平靜,但……她失敗了。
「我們……結婚吧!」
淡到不能淡的話語,低沉而平緩的語調,卻有著深沉的力度……強烈地佔領了紀雨霏那顆本就錯亂的心臟。
美麗的水眸驚訝到極點,瞪著他,想要吃掉他似的!
她不喜歡這樣的玩笑與戲弄,因為她害怕。
對於感情,她一向都是個弱者,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對她好的人太少了,向她表達愛的人也太少了!
這樣突然的求婚,讓她迷得一頭霧水。
「我說……」冷絕抿了抿薄唇,將語調刻意加重了些,「我們結婚吧……」
再一次地,她的心,被轟炸地一團亂。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想哭,想笑,還是唇角在抽搐,亦或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只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將她失措的神情牢牢地捕捉,深深印入大腦。
那是屬於一個女人的竊喜,或許她不愛他,但女人需要讚美,需要被人愛,希望被人熱烈追求,更會被男人的一番強有力的告白迷得暈頭轉向……
其實,她看似冷漠,無情,卻終究不過是個小女人。
微彎的唇角邊,是淡淡的笑。
*
「你知道,我二叔和我爺爺,是不會放過你的,結婚是你唯一的選擇。」
他的語氣很淡很淡,和所有電影中、電視劇中看見那些求婚場面很不同,過分的冷靜,不像是求婚時該有的語氣。
紀雨霏像是突然從剛才的不措中驚醒,抬眸望著男人冷淡而深邃的黑眸,心裡的竊喜轉為了失望……
她同樣用十分冷淡的語氣回他,「我為什麼要同意?我為什麼要選擇相信你?」
他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麼做是想救我?」紀雨霏望入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好黑好暗好深……
冷絕唇微抿,慢慢走向她,坐在床邊,略微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光潔的臉蛋,比雞蛋還光滑,白皙剔透,指腹來到清眸下,輕輕揉按著……
忽然,他的大手擒住她巴掌大的臉,精緻的臉龐即便是沒有血色,也透著淒美。他的聲音磁性而醇厚,似柳風拂過古箏發出動人的聲音,聽著有幾分沉醉,「你……的確很特別,有讓我對你與眾不同的資本。」
紀雨霏怔怔地望著他。
「但……僅此而已!」他的眸光變得冷淡,甚至有些無情,「或許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自以為是地以為我非你不可!」
陡然,他猛甩下她的頭,紀雨霏吃痛地悶哼一聲,倒在床上。
他的大手迅速掐住她下巴,擰出紅紅印記,紀雨霏皺眉,被他掐得急喘氣,「你……放手!我……從來不稀罕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
冷絕被她的話激怒,本就因為她從進房一直到現在的冷淡而極度不悅,現在更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屑嗎!
他對她好,她竟然不屑!
冷絕暴怒的大手已經抬起,一陣陰冷的狂風掃過她的臉頰。
紀雨霏緊咬著唇,一臉的鎮定與冷靜!
如她所料,冷絕根本下不了手!
他居然一言不發地瞪著她,以一種極為憤怒的眼神瞪著她,像是錯的人……是她!
她有什麼錯,她不愛他,對他沒感覺,他不是早就知道。他又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責備的眼神瞪著她!
明明沒有錯的,可是……心卻突然地一陣揪痛。
*
「一個月……」
漆黑的眸子,迸發著熾烈的火焰,深深望入,又能看見那些零星的愁絲夾雜在其中。
「我玩女人,從不超過一個月!」
冷絕像是一條兇惡的豺狼,將紀雨霏看得心裡發毛。
她只能出於本能地抱住自己,往後縮。
他抓住她的手腕,扼腕的刺痛讓她悶哼了一聲,一張蒼白的清容上泛起了一抹慍色。
她同樣惡狠狠地瞪著他,無視他眸中的怒火。
危險的氣息,迎面而來,沉甸甸地壓著紀雨霏脆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