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洋劍掉落的那一刻,修聖風鬆了一口氣,夏知純鬆了一口氣,周圍的同學都送了一口氣。
只有銀朔月一如既往的邪。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了眼修聖風。
蹲下身,撿起剛剛從玖美落藍手裡掉落的西洋劍,邪笑一聲:「修聖風,你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轉身,銀朔月離開教室。
大家的目光從銀朔月的背影那再次集中到玖美落藍身上。
她眼神空洞毫無焦點,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手早已經握成拳頭,額頭上流著點點汗粒。
這個眼神,對於別人或許很陌生,但是對於夏知純那算是久違的神情。
曾經的畫面歷歷在目,藍藍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煉獄都是這個樣子。她最後一次見到藍藍這樣,是在……藍藍把那一劍刺進龍絕胸口的時候。
「藍藍……」藍藍這樣,是讓夏知純最手足無措的時候。每次藍藍這個樣子她都沒有辦法。
她知道,其實藍藍比誰都堅強,不是觸及心靈,藍藍不會這樣的。
突然,修聖風一個動作,把這個僵硬的畫面打破。
他大手一揮,把寬硬的肩臂給了玖美落藍。
另一隻手順其自然的環過她的肩膀。帥氣的腦袋微微低下,湊近玖美落藍的耳朵,輕聲道:「一切有我。」
一顆懸空的心,頓時像是找到的地面。他的話,對她而言,好像一瞬間變成了引力。
第一次有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溫暖。
「你永遠都是你,不會變。」修聖風繼續輕念道。
他的聲音輕柔,就像一股暖風,輕輕吹拂過玖美落藍耳根的髮絲。
玖美落藍抬起頭,注視修聖風的目光。有一種莫名奇怪的感覺:「如果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其實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樣,你會怎麼樣呢?」
不知道何時,從她玖美落藍的嘴裡竟然蹦出一句這麼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你最習慣的發洩方式是什麼?」修聖風答非所問的回答。
「……」猶豫片刻,玖美落藍還是開了口:「打架!」一旦理智恢復的玖美落藍,就不是一般的恐怖。
她是邪惡靈魂的擁有者。能注意到自己是在什麼樣的場合,即使剛剛她的身心經歷了一場痛苦的搏鬥,她的思維一如既往的清晰。其實她最習慣的發洩方式是殺人。
只因為,每一次她痛苦無奈的時候,那個如王者的男人,就會帶他去煉獄殺人。
那個叫龍絕的男人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最淋漓盡致的發洩是讓弱者的血流在你的腳下』
如今,她不願再眾人之下暴漏這個殘忍的真相。
夏知純雙手托腮的斜目看著這一對在她眼裡已經是壁人的兩個人,對修聖風有了另一個看法,真不是修聖風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好像懂很多,他這個人好像有點不止是噬魂幫幫主這麼簡單了。或者是他的能力太強?
知純接著又淡笑一聲,無奈的聳聳肩膀。眼光無意的瞟到周圍的同學。
只見剛剛還圍觀的同學,都一群一堆的躲到牆腳去蹲著。
「你們幹嘛啊!難道要地震了?」夏知純好奇的問道。
「不是啊!」典型的異口同聲。
「那你們幹嘛都發抖頓到牆角!」
「因為她說最習慣的方式是發洩!」這一句回答讓夏知純差點沒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