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向左我向右的時候
我突然明白
原來最遺憾的事情
不是擦肩而過
而是真實地擁抱過
卻還是難逃分別的命運 ……—— 痕淺
車上,兩人十指相扣。彷彿要扣住兩個人的命運。只是凡事都不會朝著理想中的發展,如果這樣,一定會遭天譴的,因為上帝也會嫉妒的。
冷川痕不知道該不該把郵件的事情告訴她,權衡著說與不說的利弊。
於清淺考慮著該如何開口說離別,猜測著他的總總反應。
車裡很安靜,第一次於清淺感到害怕。用顫抖的手去開啟音樂之聲,來化解這一場安靜的波瀾。歌很好聽,是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一向都不聽流行歌曲的於清淺卻聽到淚流滿面。很愛很愛,所以要狠心放開。放開了你的手,卻也放逐了我自己。
紅燈讓車子暫歇,冷川痕將她的手又握緊了一些。指縫中的空白都已被她的溫度與氣息塞滿,十指扣地那麼緊,卻還是有些不安。偶一瞥,掠到她不堪的淚容,心彷彿一下退回到黑夜的邊境。「傻瓜,你怎麼哭了?」冷川痕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於清淺的嘩啦啦的淚讓他不知所措。
聽到他的話,於清淺才恍然,自己流淚了嗎?忙從前面抽了紙巾擦著。「我沒事,只是歌太感人了……」於清淺胡亂找了個借口。
「傻瓜……」冷川痕將她摟至懷中,吻了一下她的側臉。「不要輕易掉眼淚,即使為我也不行。」冷川痕用命令的口氣說到。每次看到她流淚,就感覺世界都要坍塌的了。她的淚就像一顆顆鑽石,那麼寶貴。
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女人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不然不會這樣情到深處。
加快了車速回到了月痕公寓。從車上下來,於清淺都是默默的跟著他,注視著他的背影。多久沒有這樣踩著他的步伐了,於清淺仔細地看著他踩下的位置,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踩進去。
冷川痕好幾次都想要停下來跟她並肩走,卻被她阻止了,催促著他在前面走。
一進家門,冷川痕就再也忍不住將她抱住了。今天的她太不尋常,讓人感到很害怕。害怕,多久沒有的事?冷川痕只記得有兩次,一次是父母的離去,一次就是川月的離去。可是今天這個笨女人卻也讓他嘗試了這樣的煎熬,他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她。
「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冷川痕認定了一定有事發生。
於清淺在他懷裡像波浪鼓似地拚命地搖著頭,用了很大的力氣裝出了一個笑容送給了他。那個笑容真的很美很美,就在他的懷裡綻放開來,美到了極致。像白雪皚皚的天山上,一朵雪蓮盛放著,那樣純淨的世界,那樣絕美的笑容,那一刻,冷川痕看呆了,沉迷於她這個看似簡單卻飽含深意的笑靨裡……
「真的嗎?」冷川痕儘管懷疑她這個笑容的真實性,但卻又忍不住被感染,嘴角也不覺中扯出了一個舒然的笑容。
於清淺這下又像小雞啄米似地不住地點頭。他的笑顏竟然也可以這樣讓人心動。「你笑起來好好看。」於清淺發自內心的讚美道。
冷川痕湊近她的耳朵,「你一直在我身邊,以後就可以多多笑給你看。」溫柔的話緩緩地吐出,於清淺伸手也抱住了他。她多麼想一直看著他的笑容,只為她展露的笑顏。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夏彤姐已經有了他的孩子。那麼就讓自己再放任一回,算是成全自己吧。踮起了腳尖,偷偷地在他剛剛才收斂的笑唇上淺啄了一口。
面帶羞澀的低下了頭。冷川痕幾乎都沒來得及感受,那一瞬簡直像流星閃過一般短暫,他當然不會滿足。捧起她的臉,深情地吻了下去。深深地糾纏,繾綣。看著她緊閉的眼睛,只有那兩彎靈動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忽閃忽閃著,那樣動人。傻瓜,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到好怕好怕失去你……情不自禁地也閉上了雙眼,全心地投入感受她的味道。那麼的甜蜜,一直甜到心窩。
直到呼吸都開始不暢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於清淺喘著氣,發覺自己的臉也好燙好燙。害羞的一轉身,「餓了,我去做飯了。」
一絲香甜和溫馨在心中無限蔓延開來,冷川痕拉住了她,「想要吃什麼?我去做吧。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於清淺沒有回頭,眼中又開始氤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又為什麼要讓我直到那樣的事,真的好殘忍。可還是捨不得責怪你一分。「隨便,你做什麼我都愛吃。」這一次不想再跟他爭了,真的想好好品嚐他做的菜。其實他的手藝真的不差的,算得上很好了。能吃到他做的菜,也算人生之大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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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離開,那就留下些美好的回憶吧。不然一定會留下遺憾的。
於清淺撥通了藍可依的手機。
「怎麼啦,淺淺?」藍可依上次跟張宇航小鬧了一次後,感情又升溫了不少。看來偶爾的小吵小鬧也是愛情的催熟劑。聽她的口氣,就能判斷出她此刻的心情是不錯的。藍可依向來都很直率,喜怒形於色。
「我想給冷川痕一些特殊的回憶,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於清淺還沒有勇氣將這件事告知於人,即使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是說要製造一些浪漫的元素嗎?」沉浸於歡樂中的藍可依顯然沒有聽出於清淺語氣中的一絲苦澀。只以為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開竅了,居然也懂得要玩浪漫。
「差不多吧,有什麼辦法嗎?」於清淺追問道。
「嗯……我想到的都是一些現在戀人間喜歡做的事。不知道你敢不敢興趣呢!」藍可依對于于清淺的喜好把握的不太準。
「說說看吧!」於清淺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於是藍可依出了一大堆點子,讓於清淺汗顏。原來有這麼多事情可以做,這麼多事情都沒有和冷川痕一起享受過,是自己的這場戀愛太失敗了嗎?所以才要匆匆收場。
察覺到冷川痕從廚房走了出來,於清淺立即換了個輕鬆愉悅的表情。「晚飯做好了嗎?好快呀!」
冷川痕看到她笑的那麼開心,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光了,「就是怕把我的傻瓜餓壞了,所以我才快馬加鞭啊!我先去換件衣服,然後開飯了,好不好?」
於清淺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去吧,我先去盛飯。」待冷川痕上了樓,於清淺的笑顏再次坍塌。看著桌上豐盛的美味,慢慢地都是他的心意。竟一下失了神。聽到冷川痕下樓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嗯!真好吃!我都快吃撐了。」於清淺萬分不捨地放下了碗筷,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吃他做的飯了吧。
「有沒有不舒服,吃太飽不好。怎麼像小饞貓似地,好像幾百年都沒吃過飯了。」冷川痕嗔怪道,怕她吃了太多不消化了。
「沒事!誰叫你做的如此好吃。」
「真的?那我不介意以後經常為我的傻瓜服務呢!」冷川痕看到她吃得那麼賣力,心裡簡直比談成一筆上千萬的合作案還高興。
「晚上我們在家裡看電影吧!」於清淺提議道。其實她是不愛看電影的,只是剛才聽藍可依說看電影也是情侶間必做的事情,於清淺才不想缺了相關的記憶。
冷川痕也很詫異。從來沒見過這個笨女人看過電影,今天地球沒有轉還是速度發生了變化,還是脫離了軌道。怎麼這丫頭的表現也完全不在正常範圍內呢。只是看到她渴求的真誠的目光,實在不忍心拒絕,「好吧!你想看什麼?」
「看《咒怨》好不好?」於清淺早有準備。
「你……」冷川痕伸手觸了一下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傻瓜,你知道《咒怨》是什麼片子嗎?你會不會這一步跨的有些大了?」一個從幾百年前穿越過來不喜歡看電影的一個人,一下就要看一個恐怖片,冷川痕這樣的反應純屬在正常範圍內。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想親自體驗一番啊!所以才要你陪啊!」於清淺的這番托詞也是說的合情合理,冷川痕根本無法婉拒。
不一會兒,於清淺整理完廚房,冷川痕也把《咒怨》的資源準備好了。
樓上的影音室,於清淺從來沒有去過。冷川痕平常也很忙,所以也經常是閒置的。今天倒是發揮了作用。
這個影音室其實就是個小型的電影院。不過於清淺連電影院也沒有去過,所以也就無從比較了。只是覺得這樣看電影很有感覺。難怪情侶們都要把看電影當做約會的一個項目了。果然不賴。
「你真的要看鬼片?」冷川痕最後一次確認。萬一這個小女人真的嚇壞了,他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很恐怖嗎?」於清淺此刻也有些後怕了,拉著冷川痕的衣角,心裡的決心不免有些動搖。
「那我們還是換部片子看好了。」冷川痕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膽子不怎麼大了。
「不要,就看這個。看完這個,再看一部輕鬆的。」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藍可依是這麼告訴她的,應該沒事的。於清淺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
「確定?」
「嗯。」
冷川痕用遙控器關了室內燈,此刻一片黑暗,只有屏幕上的影像開始躍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