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故意拖延了好幾秒,又喝了一口酒,然後不緊不慢的,以事不關己地口氣陳述道:「你應該知道司徒他查了好久都沒有查到於清淺的背景吧?」
任竹楓不以為然地點點頭,這又能說明什麼?「所以呢?」
「你知道為什麼嗎?」夏彤故意賣關子,和任竹楓打起了太極。
「想說就說,別在這兒耗時間。兩個人時間呆的越長,要麼互生情愫,要麼互生厭惡,我不想和你發生其中的任意一種。」任竹楓現在一看到夏彤,就覺得沒好事發生。
「放心,這個消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想必你也發現淺淺跟別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樣,她很安靜,總是給人感覺很難以接近,而且她會的東西都會出人意料,她不明白的事情也很多……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夏彤一絲不苟的說道,表情等都配合地天衣無縫,完美到極致。
「難怪呢,我說她總是給人很奇怪,很特別的感覺,原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她是哪處的仙女下凡來到人間?」任竹楓倒是很默契的配合著她,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這樣的笑話、無稽之談還是頭一回聽見,真是很有意思。
「你!」夏彤知道他是故意打岔,曲解自己的意思,也不跟他計較,此次的目的是為了贏回冷川痕,其他的都不重要。「那是因為於清淺來自幾百年以前,她是另一個時空的女子,應該是清朝的可能較大。」夏彤根據自己的知識判斷道。
「什麼!你得了幻想症嗎?」任竹楓實在後悔跟這個女人在這兒浪費那麼多時間。穿越時空?這樣的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雖說穿越時空之事並非不可能,有其科學合理性,以及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卻從未有這樣的案例出現過啊,而且這種事件的發生概率幾乎為零,怎麼可能於清淺中彩了。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不如直接問司徒好了。」夏彤預料到了他的反應,正如自己聽到那兩個小丫頭談論時的反應,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新的網游罷了。直到看到司徒那般沉默而嚴厲的表情,她才能夠確信。並且司徒一再地讓她保密,也使她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很顯然冷川痕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本來她可以直接那這件事要挾冷川痕讓他放棄於清淺,不過那樣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看夏彤的神情,任竹楓不用問司徒逸也可以下判斷了。原來丫頭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從沒有過這樣的設想,卻不顯得有任何的驚訝。恍若早就等待著這樣一個事實,她太美好了,總讓人覺得不真實,現在才明白是這般緣故。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她就那樣很無力的倒在自己的懷裡,但是卻又是那樣的倔強。其實只是那一眼,她的容顏就銘刻於心。
第二次見面便是年度酒會了,彷彿是重新認識了她,她的一舉一動都一點點侵蝕這自己頑固不化的心。
曾經一度選擇過逃避,不想就這樣輕易的被牽扯,爾後說服自己去勇敢的面對,卻又不想嚇壞了她。
直到發現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的影子,還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選擇豪邁的退出。
可是這一次,自己要用傷害她的方式來保護她嗎?
任竹楓的思想一下變得混亂,抓起滿滿的一杯威士忌,一乾而盡。
「你想要我怎麼做?」下定決心一般的放下了杯子,與桌面碰撞出一聲刺耳的雜音,卻被所有的人都忽略。任竹楓沒有看夏彤,自顧自的玩起打火機,心裡卻早已是一片波瀾壯闊。
「首先我想讓你把李紹輝處理乾淨!」說起他的名字,夏彤就想要作嘔。她發誓絕不讓他好過。
「他不是你的第二合作夥伴嘛!怎麼聽起來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任竹楓不解夏彤的堅決還有痛恨從何而來。
「這個不用你管!」夏彤很努力的將淚水往肚子裡咽,不想讓任竹楓察覺出不堪的分毫。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然後我要你以撤走川痕集團的資金為由,把淺淺困在身邊。」夏彤相信於清淺對冷川痕也是認真的,必然會願意為他做出犧牲的。
「你!」任竹楓一向都善意的眼神中也慢慢的聚集起一團火焰,這個還是昔日喜歡跟在他們三劍客後面的女生嗎?為什麼她的表情、話語全都蛻變成一個工於心計的惡毒女人。是當初錯看了她嗎?
「我明白要你答應有點困難。可是你也並非毫無益處,畢竟你不是喜歡淺淺嘛!」夏彤覺得喉嚨有些生澀。做了這麼多,失去了那麼多,卻看不見回報的曙光。每個人都將陷入一場痛苦的絕境,誰能逃出這樣的一場陷阱,每每想起這些,她就有些彷徨。可是一想起冷川痕,她所有的猶豫便在瞬間湮滅了。
「你認為這樣得到川痕有意義嗎?」任竹楓不明白她為何用飛蛾撲火的方式去執著於一場不堪的愛情。
「你不會明白他對於我來說有多麼重要。曾經失去過,所以更加珍惜,無所顧忌地去爭取,是我唯一的得到救贖的出路。」夏彤的這番話說的有些滄桑。其實她也就只剩下這一個目標了,所以才會這般拚命地想要實現。
「好吧。祝你成功!」任竹楓也陷入了困境。這樣做是對的嗎?淺淺她恨自己的吧!
「應該說是合作愉快。」夏彤有些悵然,或許能讓她聽到藍可依和於清淺的那一場對話,是上帝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吧,所以她當然會充分利用。其實於清淺如果可以回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那便永無後患了。
任竹楓滿腹心事的走出了沉醉。他總覺得夏彤和李紹輝之間沒有這麼簡單,整個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受傷最重的可能就是淺淺和冷川痕了。
思維還沒理順,手機鈴聲又突兀的響起,任竹楓皺了皺眉,接了電話。
掛上了電話,便駕車向司徒逸的工作室駛去。怎麼最近老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得不讓他聯想到一起,但卻又找不到之間的直接關聯。任竹楓的表情也變得深不可測,晦澀難懂。
黑夜中,他的愛車就像一陣旋風閃過每一處凝重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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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到了司徒逸的工作室,便看見司徒逸一臉的怒火,還有一個小丫頭在哭,不用說,那個肯定是司徒逸頭疼的徒弟了。
「怎麼會有人敢在你的工作室偷東西,他不要命啦?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有?」任竹楓上前問道。
「就丟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其他的都在。」司徒逸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元謠身上,裡面暗含了責備。看著她自責的淚水流個不停,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任竹楓當然不會忽略掉這樣的小細節,只是此刻不是開玩笑的時機,「什麼文件如此重要?」任竹楓有些不明白,一向他的事都不會告訴自己,這次卻把他叫了過來。
「是關於川痕的身世。」司徒逸有些為難地說道。
「你調查川痕?」任竹楓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訝,司徒沒事調查冷酷男幹什麼,就算有人僱用他調查,他應該也不會接這樣的case。
司徒逸瞥了瞥對面還深陷埋怨的元謠,要是她當初不擅自做主調查川痕,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麻煩。
任竹楓瞭然,只是不明白這個小丫頭幹嘛突發奇想要調查川痕,難不成也是花癡川痕,那司徒不是沒戲了麼。「你為什麼要調查川痕?」
「我只是好奇朋友的男友。」元謠如實說道。她也沒想到會調查出那樣的結果,而且剛才自己想要趁著司徒逸不在的時候偷偷銷毀,卻沒料到會突然有人劫了就跑了。
朋友的男朋友?任竹楓思忖了幾秒,「你說淺淺是你的朋友?」
元謠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我們是同學。」
「川痕的身世很驚人嗎?」任竹楓想到這一點,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在乎,也不可能有人覬覦這樣的一個秘密,會把檔案偷走。
司徒逸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三思之下,還是說了,現在他需要任竹楓的幫助,這件事不能讓冷川痕知道,真不敢想像他知道後會出現怎樣混亂的局面。就算這不是一個壞的消息,但是冷川痕應該也很難接受的。
任竹楓聽了之後一下子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這麼大的人物背景都能被她調查的這樣一清二楚,定是花了很多心思,花了很多精力的。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能這樣順利地得逞,必然是有了完全的準備,並且知道有這樣一份文件存在的。沒想到司徒逸百密一疏,一向做事謹慎,也會讓別人鑽了空子。
「沒有了,只有我和謠謠知道這個秘密。」司徒逸想了想,本來嚴肅的神情此刻顯得更加凝重,隱隱的透著一股戾氣,難怪一向膽大的元謠也要害怕了。
「對了,我想起來我把這份文件交給師傅的時候有人來找師傅的。」元謠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除了這個,她還真想不出是哪裡出了紕漏讓人知道了這件事。
司徒逸和任竹楓對視了一眼,「夏彤!」
任竹楓也頓時明瞭,「我知道這件事是誰搞的鬼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誰?」司徒逸有些嚥不下這口氣,居然有人會在太歲頭上動土,他絕不會輕饒他。
「李紹輝。」任竹楓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名字。
「他和彤有什麼關係啊?」司徒逸有些不明白。還以為是夏彤派人幹的呢,不過就算是她讓人做的,他也不會便宜她。畢竟,他更在乎兄弟情誼。
「這個說來話長。先把資料搶回來吧!」任竹楓還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接著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李紹輝給揪出來,絕不讓他好過。就憑上次的那認罪狀,也夠他坐穿牢底了。
司徒逸也已經加派了人手。有了目標,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新賬舊賬一起算,倒是很期待李紹輝跪地求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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