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淺,走吧!」冷川痕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喊道。
「啊?這麼快!」於清淺顯然還沒有看的盡興。忽閃忽閃的眼神裡宣洩著她的意猶未盡。
冷川痕不理睬他,直接往出口的地方走,語言從來沒有行動那般卓有成效。就知道這笨女人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了。估計就算呆在這兒一個月,她都看不膩。
於清淺在心裡把他狠狠罵了一通,但還是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她可不想在這異國他鄉因迷路而流落街頭。
兩個人坐車來到了一條美麗的街。於清淺很驚訝地發現冷川痕居然會說法語。剛才在出租車上能夠如此流利的和司機對話。
「你會法語?」
「法語是姐姐的第二專業。法國是她心馳神往的地方。」冷川痕每次說到冷川月的時候總是帶了一點點抹不開的淡淡的憂傷。
又那麼一瞬,於清淺就這樣被捲進他的憂傷裡。平常孤傲冷漠的他,恐怕也只有在說到川月姐姐的時候,才會放下所有的偽裝,變得沒有防備吧。彷彿被他感染了一般,也想起了那個溫潤陽光的哥哥,他在那個時空還好嗎?
看她好像也陷入某種回憶的樣子,冷川痕的心裡竟責怪起自己來。
「走吧!這是法國著名的香榭麗捨大街,被譽為巴黎最美的街道。」像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一般,冷川痕為她解說起來。
於清淺一抬頭,放開了視線,只一眼,就被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吸引了。
此刻置身於香榭麗大道上看著大道中央車水馬龍的繁華和大道兩旁被濃密法國梧桐樹遮蓋下的悠閒,體會著巴黎人的生活和浪漫……名店,時裝,電影院穿插其中,華麗,優雅,閒情。人流中有的衣著光鮮,有的整結素雅,也有青春熱烈,也有簡單隨意,卻都沒有絲毫的驕情與做作。忽然也有了一種輕鬆,寫意的感覺。
還有街道兩邊的19世紀建築,仿古式街燈,充滿新藝術感的書報亭都為這條大道平添一種巴黎特有的浪漫氣息。於清淺忍不住愛上這樣一個地方。深呼吸,彷彿空氣中就是滿滿的浪漫的味道。
「你說這條街叫『香榭麗捨』?」於清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夠置身於擁有這麼美的景致的街上。而且這個名字也很好聽,既有中國的古典的韻味,又有西方的浪漫的氣息。
「這個不是我說的,是徐悲鴻先生說的。」冷川痕實在不想跟她糾纏這個名字的來歷。拉著她沿著街道走去。
徐悲鴻?這個人是誰?很有名嗎?於清淺深深記下了這個名字,回去一定要查查清楚。看來自己一定要補上這跳躍的幾百年。
緊緊跟隨他的步伐,跟著他的節奏,於清淺覺得心裡像被填滿了,很奇怪的一種感覺,但卻格外滿足。咖啡、蛋糕、香水的味道隱隱的散落在空氣中,更加深了這樣一種滿足感。
「進去喝一杯怎麼樣?」冷川痕突然停下了腳步。
於清淺似乎還來不及反應,轉過頭看了看,才明白這是一家咖啡店。於是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店外有一個小院用柵欄圍著,也放了幾張桌子,有幾對戀人愜意地喝著咖啡,享受這安逸的傍晚。
「我們也可以坐外面嗎?」於清淺拉住了冷川痕,徵求到。這是第一次她的手主動拉住他的。冷川痕的心彷彿也被牽扯了一下,看著她。
於清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抓著她的,臉倏的羞紅,鬆開了自己的手。
看到她瞬間變化的表情,冷川痕突然想要伸手刮一下她的翹鼻,小小的懲罰她。但他還是抑制住了。該死的,最近怎麼老是對這個笨女人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她的提議。
熱情的服務員招呼他們就近坐下,點了兩杯最普通的卡布基諾和一些小點心。於清淺一向都愛喝茶,所以對喝咖啡沒什麼講究。冷川痕從前只喝苦咖啡,只是於清淺來到家裡後似乎也習慣了茶的味道。
香濃的咖啡味道,於清淺以前都是不屑的,但是今天的味道卻似乎很特別。難道說是國外的比較正宗,比較好喝嗎?正想著一口又落入嘴裡。醇香的味道配上這濃濃的夕陽落日的景色,亦是一種完美的組合。
他沒有說話,她也不說話。偶爾他偷偷的看她一眼,有時她偷偷的瞥他一眼,成就了這最佳的默契。
「對不起,打擾一下!」打破平靜的是服務員,操著不怎麼流利的中文,卻也讓於清淺吃了一驚。
冷川痕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尊敬的顧客,你們是這個星期的第1001號顧客,也就是我們店裡的幸運顧客。所以這是送給你們的獎品。」服務員遞上了一個胸針,胸針的形狀是一朵蘭花。於清淺一看就喜歡上了。
「美麗的小姐,這朵蘭花和您的耳環很相配。」
「謝謝!」
隨即服務員說了一句法語後離開了。於清淺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但她卻看見冷川痕的眉頭舒展開了一點,那麼這句話應該是一句好話。
「方纔他說了什麼?」於清淺忍不住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