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會趕她走?冷川痕向後靠在了沙發上。這個自己也有想過,其實只是一個玩笑,也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可是自己一向都是說話算話的,難道真要為了這個笨女人違背自己的原則。冷川痕閉上了眼,可是她為什麼會拿不到獎學金,明明該拿到的不是嗎?除非她沒有盡力,那麼是因為談戀愛的緣故,是因為那個開奧迪的男的。
他思忖卻不說話,讓於清淺的心裡更是焦慮不安。其實她知道就算他真的趕自己走,也不至於無家可歸,洪老還巴不得自己搬過去住呢,還有可依,她也提過說自己的父母就將搬回國內,到時讓自己住她家裡。可是,很奇怪的感覺,就想要賴在這裡,就是不想離開。是因為他長得像哥哥嗎?於清淺立即將自己否定了,他一點都不像哥哥,他是他,哥哥是哥哥,除了容貌是一樣的,他身上根本就不能讓自己看到有半點哥哥的影子。那麼,是因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住這裡了嗎?
「那個男的是誰?」冷川痕睜開了深邃的眼眸,目光很犀利,就像深夜的森林裡,百獸之王在審問犯了錯的小動物的那種令人悚然的目光。
於清淺不確定他在跟自己說話,因為完全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你說誰?」弱弱的冒出一句,他剛才的樣子感覺要把人吞了一般。
「送你回來的那個?」冷川痕壓根忘了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問她。只是他想知道,他必須知道,他非知道不可。
當然於清淺不會在意這樣的問題,「你說付亦倫啊?你問他幹嘛?」
原來是絕代翠鑽的少爺付亦倫啊,早就聽說他喜歡這個笨女人了,果然是真的。
「你離開這兒以後可以住他家,不是嗎?你應該很喜歡的。他應該也沒有意見吧。」冷川痕本能的伸出手去茶几上端茶,卻發現那上面是空的,又那樣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來。
「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幹嘛住他家。況且他就要出國留學了。你放心,如果你不讓我住,大不了我就去閒鶴山莊。」雖然心裡有點難過,但是也不至於流落街頭,自己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時代,有個容身之處就應該感謝上蒼了,不是嗎?還強求什麼呢,應該知足了,可依這樣的朋友,洪老那樣的乾爹……於清淺站起了身回到餐桌旁繼續收拾。
本來以為放暑假了,可以輕鬆一下了,可是才剛回到家裡,為什麼就感覺這麼累呢?由於手上髒,於清淺舉起手腕在臉上擦了擦,濕濕的,原來自己哭了,為什麼要哭呢?
他是不是一直都很討厭自己,所以才千方百計地要趕自己走。最終設計了這個賭呢,好讓自己輸的心服口服。
第一次於清淺洗碗的時候一直開著水龍頭,想用流水的聲音掩蓋住自己的哭泣。為什
麼這般難過?於清淺,你不許哭!於清淺,你不可以懦弱!
冷川痕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自己剛才怎麼會這麼失態?為什麼腦子裡總是他們相擁的畫面揮之不去。
一甩手,上了樓。可能是太累了,先沖個熱水澡。
洗完澡,覺得有點口渴又下了樓,卻發現於清淺還在廚房裡洗碗。今天的碗有這麼多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多的菜啊。
「於清淺,怎麼……」
「啊?」冷川痕還沒講完,於清淺心不在焉地轉過了身。
冷川痕打開冰櫃的手順勢又把冰櫃的門給關上了,她眼睛紅紅的,是哭過之後的樣子,「你哭了?」問出口才覺得自己問的很多餘,不是明知顧問嘛。
「啊?沒有」於清淺使命的抹著,「剛才洗潔精的泡泡濺到了眼睛裡。」何時她也學會了撒謊,可是卻不知道撒謊的理由。是不願把脆弱的一面呈現出來,還是其他的什麼,她不想去探究。
「哦,以後小心點。」做事怎麼老是莽莽撞撞的樣子的,冷川痕打開了礦泉水的瓶蓋大口的喝了起來,然後叮囑了一句又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