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痕的車停在一家叫做「光年」的店面前。
「到了。」冷川痕提醒於清淺下車。
於清淺這才從回憶裡掙扎出來。打量著眼前的餐館,不大,但卻很有特色,很有個性。因為牆上不是單一的顏色,而是淡藍色和白色無規律的相間。乍一眼看去彷彿廣袤的天空,晴空萬里。
跟在冷川痕的後面走進了店裡。才發現,店裡沒有那樣傳統的餐桌。只有一艘艘時空飛船井然有序地排列著。果然很有想法和創意。於清淺驚歎道。
「川痕,你好久沒來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老闆娘很熱情地招呼他,看來他應該是常客了吧。於清淺心裡想。
「突然就想到這裡了。」冷川痕很隨意的一說,但於清淺卻聽出了他的憂傷。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這位小姐是?」老闆娘仔細的打量著於清淺,幾乎像要把她看透。讓於清淺覺得很尷尬,很不自在。
「凌蝶姐,她是於清淺。」冷川痕及時的介紹道。
「哦,原來是于小姐。正好7號還空著,先去坐吧。」凌蝶終於把目光從於清淺身上移開,露出了一個很真誠舒然的笑。
冷川痕和於清淺坐到了7號飛船的餐桌上。「謝謝你,凌蝶姐,沒想到還能坐到這個位子。」
「你這小子,不要總是這樣讓川月難過了。快看看要吃點什麼?」凌蝶遞過來一份菜單。
冷川痕直接給了於清淺,「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了。於清淺你要吃什麼自己點!」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凌蝶一邊記下,一邊說道。看於清淺猶豫不決的樣子,「于小姐,要我幫你推薦嗎?」
於清淺感激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給你一份肉醬蛋包飯,你可以嘗嘗看,好嗎?」
「好的。」
本以為凌蝶走開了,卻又看到她退了回來,「川痕,你和這位于小姐的關係不一般吧?」
「凌蝶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冷川痕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想的哪樣?于小姐,你可是川痕帶過來的第二個女人哦!」凌蝶開玩笑的說道。
「第二個?」於清淺在心裡打上了一個小小的問號。
「凌蝶姐,你想餓死客人嗎?」冷川痕對她無語,怎麼一點都沒變,還這麼八卦。以前和姐姐每次來就要被她一直審問,現在怎麼還這樣。
「好啦。馬上給你去做。餓不死你的!第一個是川月你可別誤會啊。」凌蝶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你以前經常來吃嗎?」於清淺打量店裡獨特的情調,果然和凌蝶姐的品味很符合。她穿的衣服也是那樣的個性,就連耳環也是木製的手工藝品,有著異族風情。
「這是和姐姐經常來的地方。不過很久沒來了。」冷川痕從桌子的抽屜裡翻出一本本子。那是一本記事本,是所有的客人留下的心情。記得姐姐生病那段時間,自己經常來寫,祝願姐姐能夠早日康復。其實他一向不相信這樣寫下來的話有什麼魔力,但是不屑的一些事有時也會放掉一些理智去做。
「這個是?」於清淺身子微微的前傾,湊上去看。
「是客人留下的心願,你也可以寫。」冷川痕把本子遞給了她。
於清淺翻開本子,第一頁上的字很清秀,應該是一個女生寫的吧:「親愛的,你已經找到了通往我心裡的路,希望你不會迷路。」落款是「丫丫」。
接著往下翻,「外面的雨下個不停,你留下的寂寞也開始不安靜。既然你做了逃兵,為何偏偏不給我放行……」落款是「哭泣的淚滴」。
「只要你一回眸,我就站在那個等你回心轉意的路口。」
「謝謝你的陪伴,讓我抵達幸福終點站。」
……
於清淺一頁頁的翻著,那麼多人,那麼多的心情,好的,壞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淡淡的都有一種憂傷。
「於清淺,吃飯!」冷川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於清淺放下了本子,卻走不出裡面的悲傷。
拿起了筷子,還是問了一句,「你也寫過嗎?」
「快吃飯!」冷川痕才不想告訴她他也寫過這種只有小女生玩感傷才寫的東西。
於清淺笑了笑,放下了筷子,取出一支筆,也在上面寫了一句,「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任天外雲卷雲舒。」一筆一劃,寫得極其工整,就像她一遍遍地這樣告訴自己要做到。
儘管很難。
「寫了什麼!」冷川痕看著她收起了筆,合上了本子。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們寫的都太感傷了。所以想改變一下這本本子的基調。」於清淺重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