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淺的水眸睜的大大的,黑色的瞳孔裡像是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再加上甜美的聲音,簡直讓人黯然銷魂,「你錢帶夠了嗎?」剛想起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卡還在家裡,學校都是用的一卡通,到這兒又不能刷。
她極其鄭重的表情,讓任竹楓也仔細打量著她,似乎她的每一個表情都讓自己感到新鮮,無不吸引著自己,況且她的表情還總是那麼豐富。天哪,自己簡直要愛死她的這種表情了,「於清淺,你以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別的男人,好不好?」任竹楓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次他沒有叫她「淺淺,而是叫她「於清淺」,每當他很認真的時候,就會喊別人的全名。
顯然於清淺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因為聽不懂他的話,所以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任竹楓握緊了超市的車,「放心吧,夠你花的。走吧!」
於清淺這才放心的朝樓上走去。她是突然想起上次說的要自己親手做蛋糕,所以想買個烤箱。「我想要買個烤箱,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你買這個幹嗎?冷酷男家沒有嗎?」任竹楓好奇的看著她,這丫頭總不按常理出牌。
於清淺搖了搖頭。
「好吧,那咱先去家電區看看。」任竹楓爽快的答應了。
「又怎麼啦?」於清淺又停下了腳步,看她聚精會神的樣子,任竹楓湊上前,提醒她。
於清淺根本沒注意剛才有人講話,因為她太專注於這邊的樂器了。尤其是那駕瑤琴,讓於清淺又記在於府的點點滴滴,一個個生動的音符從自己的手中流瀉而出,哥哥最喜歡聽自己撫琴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暈出一段美好的回憶。
任竹楓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便看到了那架瑤琴。又瞥頭看著她,確認她確實是對這瑤琴情有獨鍾。心裡又是一次觸動,一般現在的女生不都愛的鋼琴或是小提琴嗎,有的甚至連藝
「我們走吧!」不知何時於清淺已從回憶中穿回到現實中。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便「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可以回頭的路。睫毛瞬間增加了些透明的厚度,於清淺用手指在眼角處點了點,疏導出所有的水氣。
任竹楓將這一切都盡收於眼底,從來他都是落拓不羈的人,從不會關心別人的一舉一動,除非影響到自己的利益。可是這一整個下午,自己的心情似乎就一直被這丫頭牽引著,任竹楓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這丫頭真的是太特別了吧。
進了月痕公寓,冷川痕還沒有回來,於清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便拎著東西進了廚房,準備起晚餐。圍裙一繫上,所有的感覺便都又回來了。洗菜,切菜,調料等,一步一步,井然有序,毫不慌亂。任竹楓站在廚房外看著於清淺在忙碌著,突然很羨慕冷川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樣奇怪的念頭。
為自己漸漸不瞭解自己感到一絲不安,向後退了幾步,乾脆參觀起這座公寓。這應該是第二次來吧,上次來也沒仔細看看。不過就他對於冷川痕的瞭解,冷川痕就算時間多的一大把,也不會向客人展示自己的房子。倒不是因為任竹楓本身有錢,不會稀罕這樣普普通通的房子。而是因為他不喜歡別人在他的領地裡囂張跋扈。就像是那句很流行的話所說的那樣,「我允許你走進我的心裡,但我決不允許你隨意地走來走去」,這句話就像是為他專門定做的。
所以不趁這個時間好好欣賞一下他的房間結構,估計以後也沒有多少機會了。任竹楓一間間的參觀著,以打發無聊的時間。打開書房門的時候,裡面的景象讓他吃驚不小。沒想到冷酷男是個如此有品位、有閒情逸致的人,還以為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計算利潤上了呢。
特別是書桌上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任竹楓怎麼也想不到冷川痕有此雅興。狐疑著走進去,最上面的紙是用柳體寫的「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這不是唐婉《釵頭鳳》裡的詩句嗎?冷川痕一向自恃甚高,怎麼會描摹女子的詩,那麼不用猜,這一定是那丫頭寫的啦。沒想到她的毛筆字有如此境界,儘管自己在這方面只是略懂皮毛,但是就憑丫頭的水平,絕不會差到哪裡去。任竹楓一時間忽略了自己對於她的信心到底從何而來。
不過這丫頭也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她究竟會多少東西,她究竟還要帶給自己多少震撼,她簡直就不像世俗凡塵女子,而是天山上的一朵雪蓮,孤艷冷傲,但卻絕不是孤芳自賞,她有她的高潔與幽香,是自己遇到過的女子中無人能與之比擬的。
索性就坐在了書桌前,書桌上還擺放了幾本書,隨意地抽出一本翻閱著。此刻,他又不得不對於清淺與冷川痕的關係表示質疑。這麼絕世無雙的丫頭怎麼可能只是冷川痕的女傭,而且哪有女傭還上學的,一層一層的迷霧覆蓋著,這更加激起了任竹楓對於清淺的好奇心。
把疑惑深埋心底,換上平常的瀟灑不羈走出了書房。剛在沙發上坐下,便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定是冷川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