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欣,別問了行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若顏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好像一個受了傷獨自舔舐傷口的小動物。
如欣不敢再吵她,兩人回到溫家,溫爸爸關切地問寒問暖:「若顏啊,聽說麥少爺出院了,他身體好些了嗎?」
「他已經好差不多了……爸,我累了,我想回房間呆一會兒。」
「好,那你去吧。」
看著若顏上了樓,溫父問如欣:「你姐姐怎麼了?」
「誰知道呢……」如欣撅著嘴巴說道:「今天我去看她的時候就不高興……哦對了,爸我跟你說啊,姐姐好像跟麥哲希吵架了,他把姐姐趕出來了。」
「胡說!怎麼可能!」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溫太太聞言也湊了過來:「女兒,你真的親眼看到?」
「當然啦,我騙你們幹嘛啊!」
「為什麼啊?」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看麥哲希那態度,好像再也不想看見若顏,要跟她斷絕關係呢!」
正說著,溫父忽然狠狠一拍桌子:「豈有此理!就算我女兒有什麼不對,他也不能把人趕出來啊!這分明就是不把我們溫家放在眼裡!不行,我得去跟他們問個明白!」
「哎呀行了老爺!」溫太太趕忙攔住:「麥家哪是咱們得罪得起的!這個若顏也真是的,就是會添亂,好好在麥家呆著唄,跑回來幹什麼!」
溫父歎了口氣:「唉,我這兩個女兒啊,怎麼都這麼命苦……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
葉騰宇來到麥哲希的別墅:「你果然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半天……」
麥哲希正在翻看一個冊子,見他進來,忙收了起來。
揉了揉眉心,他問道:「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葉騰宇在他身邊坐下:「我聽伯母說,你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哲希啊,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把若顏給忘了?」
麥哲希連頭也沒抬地說道:「是又怎麼樣?」
「麥哲希,你能看著我說話嗎?我想看看你的眼睛,那樣我就能知道你是否在說謊。」
他沉默良久,抬頭看著葉騰宇:「你覺得我有必要說謊嗎?」
「你麥少爺做事,從來都是讓人猜不透的。」
麥哲希笑了笑:「那就不要猜好了。」
「哲希啊!從小到大你可是什麼事都不瞞著我。」
他朝他笑了笑:「我真的不記得了。」
葉騰宇盯了他半晌,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敢相信,幾天前你出事的那天早上你還對我說,你喜歡上她了,沒想到這麼快……你知道當你告訴我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多麼替你高興嗎?我覺得你不在是那個冷酷的麥哲希,你終於學會愛別人了……」
「所以你很失望?」
「不是失望,而是……」葉騰宇沉思半晌,忽然說道:「哲希,你應該記起她,我們一起幫你記起她,好嗎?」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吧?」
「她是你的妻子?」
「可我聽說我跟她好像是契約結婚的,等契約一到期,我們就會離婚,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是一段美好的記憶,難道你就不想找回來嗎?」
「不想。」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葉騰宇咬咬牙:「不過既然你這麼絕情,那我也要向你宣佈一件事情。」
「什麼?」
「既然你都把她忘了,也不準備再想起她,那我是不是可以追求她了?」
麥哲希的身子有幾秒鐘的僵直,然後他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在手中握著。
「你想追求哪個女人是你的權利,不過你得等我們正式離婚了才行。」
「正式離婚?」騰宇笑了:「你現在跟正式離婚又什麼區別嗎?我聽說若顏已經搬回家住了,是嗎?你們這叫分居啊,與其這樣折磨她,倒不如給她一個完完整整的自由!
「我還是堅持,等契約到期的時候才離婚,如果你真的喜好她你就等吧!」他抓起煙盒站起身:「我困了,上樓休息了,你自便吧!」
回到臥室,麥哲希疲倦地躺在床上,手裡緊緊握著煙盒,卻始終沒有取出一支煙來抽。
伸手摸著手臂上的繃帶,他的眼裡流動著冰冷的殺氣。
……
楊警官與洛天揚面對面坐著。
「洛先生,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
「我一定配合。」洛天揚微笑道:「麥太太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
「你跟溫若顏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慈善宴會上……不,確切的說那個時候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並沒有說過話,但是我知道她是麥哲希的太太。」
「那麼在案發當晚你遇見她的時候是在深夜吧?你怎麼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警察先生,我想解釋一下,其實我並沒有立刻認出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朝你跑來,後面又有那麼多凶神惡煞的人在追她,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見義勇為的衝動吧?所以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要從一夥壞人手裡把這個女人救出來。」
楊警官點了點頭:「那你們成功逃離之後,你為什麼不及時報警?」
「因為我當時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她很快就昏倒了,所以我當時只想趕快把她送醫院,具體的事情我也是等她醒來之後才瞭解到的。」
「根據溫若顏小姐的口供,她說她上了車之後就跟你借過手機?」
「是的,但是當時因為是在山區,所以我的手機沒有信號。」
「她說她後來感覺到非常疲倦,然後就睡著了,可是你卻說她是昏倒的,她到底是昏倒的還是睡著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很虛弱了,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我不是醫生,也沒法判斷她是暈倒還是昏睡。」
「好吧,你可以帶我們去找到那個地方嗎?」
「可以。」
洛天揚帶著楊警官和他的幾個刑警隊同事來到了市東郊,在一個路口停下。
他指著道路北邊的一片荒野:「我就是開車經過,然後在這裡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