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一試。」
麥哲希幽幽說著,湊近了若顏的臉。
她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你……你想要試什麼?」
他壞笑道:「當然是……夫妻生活。」
她嚇得臉都白了:「我們只是名義的夫妻,我們有約定在先的!」
「可是……我很好奇,你說真正的夫妻應該是怎樣的?他們晚上是怎麼睡覺的?早上又是怎麼起床的,是誰先叫誰起來呢?」
拜託!你麥大公子早就試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還好奇個屁呀!
她忍住說髒話的衝動,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個你可以隨便找哪個女人試好了,別找我啊!」
他的臉色微微陰沉了些:「為什麼不能找你?」
「反正不能就是不能……」
話未說完,他忽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把她的頭死死按在自己胸口。
「你沒資格說不能。」
「憑什麼!」被壓在他的胸口,她氣息不暢,口齒不清地抗議道。
他想了半晌,恨恨地說:「就憑你每天給我吃那些可以吃死人的超級難吃的外星食物!」
若顏竟然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天哪,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居然笑得出來?
不過說起這個,若顏還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天天拿那種實驗的半成品讓他品嚐,似乎有點欺負人了呢!她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他前幾天還給他請醫生,治好了她痛經的毛病,過去的恩怨也應該兩清了。
可是他怎麼能說她做的食物是外星食物呢?好歹也是她煙熏火燎冒著生命危險辛辛苦苦烹製出來的好不好!真是不尊重人家的勞動成果!
「你不喜歡吃,以後大不了不讓你嘗了唄!你用這個要挾我算什麼啊,放開我啦……」
他卻抱得更緊:「別動!再亂動我真的不客氣了!」
她不敢再動,他抱著她躺在了床上,舒服的歎了口氣:「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讓他感覺很安全,很平靜,很溫暖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若顏一動不動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他說了句:「媽媽,別走……」 然後,抱住她的雙手更緊了。
她微微一怔,輕聲喚道:「麥哲希,麥哲希?」
沒有回應,她輕輕掰開他的手,轉過身,卻看見他閉著眼睛睡著了。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看著他沉睡的樣子,竟然一陣心疼。
平日裡那個囂張霸道的男人,在夢裡卻脆弱地呼喚著媽媽,想必他媽媽的改嫁,是給他的心靈蒙上了很大的陰影吧?
其實他嘴上說不在乎,心裡卻是愛著他的媽媽的。
……
清晨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旁邊麥哲希已經不在了。
若顏發了一會兒呆,從床上坐起,卻嚇得驚呼一聲。
麥哲希正站在她的梳妝台前,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你幹嘛?嚇死我了?」
他轉過身,臉色陰沉,手裡拿著那個雲姨的玉墜:「這個從哪兒來的?」
若顏愣了一下,看著他,如實說道:「是你媽媽給我的。」
片刻的沉默後——
「我沒媽!」他忽然吼道,把手中的玉墜摔在她身上:「誰讓你收那個女人的東西的?你好大的膽子!」
若顏忙把玉墜撿起,皺眉道:「她願意送,我願意收,本就是你請我願的事,憑什麼非要經過你的批准?我還沒說你呢!你不經我允許就隨便亂翻我東西,你也太霸道了吧?」
他冷笑:「你情我願?看來你跟她聊的挺投機嘛!」
若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對他說:「沒錯,我們是聊的很好,她還留給我電話號碼,讓我經常跟她聯繫。其實她很關心你,你為什麼不能原諒她?」
「她讓你跟我說這些的?」他冷著臉,幾步走到跟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麥家的媳婦了?你給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居然也想插手我們麥家的事!」
若顏心裡一涼,咬牙道:「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管你的事了。」
是啊,我在他的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麥哲希聽著這句話,忽然覺得一陣心痛,猛地將她按倒在床上。
「你幹什麼?」她掙扎著爬起,卻被他壓住。
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她,幽幽道:「你知道錯了嗎?你知道你錯在哪裡?」
她茫然地看著他,搖著頭。
「你不該自以為是,你替那個女人說好話,想讓我們母子和好,你為什麼這麼熱心?說穿了你也和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一樣,你想把麥家少奶奶的位置坐正了,嘴上口口聲聲說不願意嫁給我,其實你這叫欲擒故縱吧?」
她驚詫得說不出話來,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得出這樣一個無恥的推斷。
我貪慕虛榮?我喜歡當你們麥家的少奶奶?真是荒唐!
「如果你現在說一聲我們的契約取消,我可以立刻離開!」
他忽然心很亂,煩躁得想要發狂,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給我閉嘴!」
粗魯的男人!披著斯文的外表,一旦被激怒,就原形畢露了。
若顏氣呼呼回視著他:「我不!」
他一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為什麼又吻了她?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想聽她說話,她總是不會說好聽的話,讓他高興的話,她總是讓他輕易動怒。
唇下的柔軟騷動著他的憤怒,猛地起身,一把撕開她胸前的衣服。
她驚叫一聲摀住了胸口:「你混蛋!」
驚慌失措的表情刺激了他,一把揮開她的手,繼續撕衣……
她震驚了,第一次看見如此野蠻的他,如此猙獰,眼眸漆黑如墨,野獸一般……
用盡渾身的力氣掙扎起來,雙手亂抓亂撓,一下撓到了他的臉,他吃痛,猛地一揮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四週一團寂靜,她驚呆地看著他,他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抓痕,可是自己的臉更是火辣辣的疼。
這是他第一次打他,雖然他很壞很霸道,可是他從來沒有這樣打過她。
這算什麼?家庭暴力嗎?
驚呆的不只是她一個,還有麥哲希。
他身體僵硬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我打了她?我打了她嗎?
看著她微微紅腫的半邊臉頰,他竟然心疼起來。呆呆地站了起來,他彷彿失了魂一般,倒退了幾步。
不過就是打了她一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為什麼心這樣疼?
他覺得好像做錯了一件無法挽回的事,突然間很後悔,很後悔,一轉身,猛地開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