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賢夫∼老二是老闆 第十章
    三人組果真被革職了。

    樊初語簡直不敢相信她老公竟然真的這麼心狠心辣、不念舊情,為此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希望他能讓那三個人復職,再給她們一次機會,他卻一口否決。

    好說歹說的跟他講了一堆道理,結果他置之不理就算了,最後還對她說了一句:「我是老闆還你是老闆?」讓她氣得不想再理他。

    結婚後,夫妻倆第一次吵架。

    她氣他的冷酷無情,他則覺得她莫名其妙,兩人因此進入冷戰中。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吵架了,因為平常總是笑呵呵的帥哥老闆近來表情冷得會凍死人,公司氣氛也因此變得有些緊繃,令人如履薄冰。

    況且老闆不僅那張冷臉會凍人,連平常總是會開玩笑逗樂大家的嘴巴,更是變得比刀子還要利,隨便開口斥責一句就足以讓人血流如注。

    好恐怖。

    原來老闆心煩不爽的時候這麼嚇人,簡直比魔王還可怕。

    原來樊秘書——不對,現在要稱呼老闆娘。原來她對老闆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大到連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她的重要性。

    「初語呀,」因為老闆娘不愛大家叫她老闆娘,所以大伙還是延用以前的稱呼方式,直接喚她的名字。「你和老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拜託你們別再冷戰了,快點和好吧。不笑的老闆真的好恐怖,我現在晚上睡覺都會做惡夢你知道嗎?」

    「對呀,我也是。」

    「我上次弄錯一張報表上的數字就被罵得狗血淋頭,搞得現在每次要做報表都心驚膽顫的,胃都痛了。」

    「我比你更慘,我不是內容做錯也不是沒做喔,只是把資料的紙張順序排錯了而已,就被老闆冷峻的眼光瞪到萬箭穿心了,感覺好可怕。」

    「對呀,我上次也被瞪了,好恐怖、好恐怖。」

    午休時間,大伙不知是約好了還是怎樣,不是叫了外賣便當就是自個兒準備了午餐,然後跑來將她團團圍住,說要和她一起吃。

    至於聚餐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

    樊初語沉默的吃著午餐,從頭到尾都沒有應聲。

    自從和賀子擎吵架冷戰之後,她便沒再搭他的車來公司上班,午餐也沒和他一起吃,兩人除了在床上外,其餘時間幾乎形同陌路。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情況會搞得那麼糟。

    剛開始,她是真的被他氣得不想理他,對於他示好的逗弄完全冷臉以對,可是等她注意到他不再對她有示好的舉動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撒嬌、會說甜言蜜語的女人,所以當他不理她之後,她很快就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此和他們抱怨的慘狀比起來,她的感受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她為什麼還沒有心碎或心痛地痛哭,是由於他雖然和她冷戰不理她,但到了晚上上床時,他還是會和她溫柔的做愛,並且一定會擁著她入睡。

    很怪對不對?

    是呀,但他就是有本事將事情做得理所當然,讓她想傷心又傷心不了,想笑又笑不出來,一整個就是既無力又難受。

    甚至連她的腸胃彷彿都受到了影響,這幾天感覺特別不舒服,但她卻又說不上是怎樣的不舒服。

    無聲的輕歎一口氣,她放下手中才吃一半的麵包,將它收進抽屜裡。

    「初語,你怎麼吃這麼一點就不吃了?不要跟我們說你在減肥喔。」有人說。

    「我沒有減肥,只是沒什麼食慾。」她說。

    「沒食慾?你懷孕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樊初語猶如遭到當頭棒喝般,呆愣在座位上。

    她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還有點耳鳴。

    懷孕?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她也才二十五歲而已,怎麼會去想到當一個媽媽的事呢?

    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既然已為人妻,接下來自然就會為人母了。這跟年齡無關,只跟夫妻倆有沒有避孕有關。

    她沒有,而他……印象中好像也沒停下來戴過什麼套子……

    懷孕?會嗎?

    他們倆註冊結婚至今也才兩個月而已,怎麼可能——

    等一下!兩個月?!

    樊初語的心突然跳得有點快,感覺頭又更暈了一些。

    兩人月?兩個月?!

    她用力的回想,努力的回想,在她和他結婚後,她的大姨媽有來拜訪過她嗎?有嗎?

    她記得住在他那裡之後,她的大姨媽的確有來過,但卻只有一次,而且還是在她仍住在客房的時候……

    噢,天啊,她真的懷孕了嗎?她肚子裡真的已經有個孩子、他們的孩子嗎?

    「初語,你還好吧?怎麼都不說話?臉色好像還有點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坐在周圍的同事問著她,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擔心的神情。

    「我沒事。」她搖頭說,然後看著大家,突然想到這是個機會。

    「你們……呃,最近有沒有人和蔡如心她們聯絡過的?知不知道她們三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事發至今,因為自責也因為不好意思,她始終都沒開口提過這件事,就怕讓人說她貓哭耗子假慈悲。不過現在眼見大家對她身體可能不適而自然流露出來的關心,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問一下沒關係。

    「你還管她們做什麼?」

    「啊?」壓根沒料到會聽見這麼一句帶著不屑語氣的回應,樊初語張口結舌的呆住了。

    「雖然我們做公關的,門面很重要,但她們實在太過花枝招展了,讓人看了很不順眼。」有人批評的說。

    「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只有我這麼想呢。」語氣簡直就像突然遇到知音般的驚喜了。

    「我可以忍受她們的花枝招展,但自以為是又寡廉鮮恥的就讓我無法忍受了。」

    「誰受得了呀?明明就是自己愛慕虛榮,把工作當跳板,卻說是為了公司所做的犧牲,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批評嘲諷的浪漫,一波接著一波。

    「如果真是為了公司,就該把回扣的紅包交出來呀,那才叫做為公司。」

    「這你就不懂了,那哪是回扣的紅包呀,明明就是夜渡資好嗎?怎麼可以叫她們交出來呢?」

    此話一說完,大伙頓時全笑了起來。

    只有樊初語沒笑,因為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

    眾人不約而同的訝異看著她。

    「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她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

    「就是……」

    眾人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你看我、我看你的,卻沒有人先把話說出口。

    「就是什麼?」樊初語追問道。

    「初語呀,這事老闆都沒跟你提到嗎?」

    她皺了下眉頭,又輕抿下唇瓣,才抱怨般的低聲說:「他根本什麼也沒說。我希望他能再給她們一次機會,不要這麼冷酷無情,他一口就否決了,連猶豫一秒的時間都沒有。」

    現場一片寧靜,每個人都張口結舌、呆若木雞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問。

    「初語,你和老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吵架吧?」有人小心翼翼的問她。

    她扯了扯唇瓣,無奈的點頭道:「對呀。」

    「我的天!」有人脫口叫道。

    「這太不值得了!我們太冤枉了啦!竟然為了她們三個在這邊受苦受難,太不值得了!」

    「初語,你聽好,她們根本就不值得你為她們求情,你知道她們做了什麼嗎?行為不檢的和公司客戶睡覺,又拿回扣又收禮物的,屢勸不聽也就算了,卻還大言不慚的說一切都是為了公司。」

    「她們真的很不要臉,最過分的是,這次竟然還把色誘的腦筋動到老闆頭上,說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她們就不可以』?她們簡直就是瘋了!」

    「她們三個人會被老闆掃地出門,根本就是罪有應得,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沒錯!所以拜託你了,初語,快點跟老闆和好吧?為了那三個人和老闆吵架實在太不值得了。」

    「重點是老闆不爽,大家都遭殃呀。倒楣挨罵竟然是為了這種事,我們好冤枉呀!太不值得了啦!」

    一句又一句食慾震驚的事實把樊初語嚇呆了,她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竟然隱藏這麼驚人的真相,難怪老公會一口否決她的請求。

    問題是,他幹麼不把話和她說清楚呢?如果他把三人組的誇張行徑跟她說清楚了,她哪還會為她們請命?

    這場架吵得太不值得了,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樊初語愈想愈哀怨,根本就沒辦法忍耐到下班回家後再找老公破冰,所以一等賀子擎午休完進公司,見他走進辦公室之後,她隨即起身離開座位,跟著走進他辦公室裡。

    「什麼事?」抬頭看見她走進辦公室,他以公式化的冷淡語氣開口問她。

    她先將辦公室的關仔細關好,這才轉頭面對他,然後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現在是上班時間。」他看了她一眼。

    竟然這樣對她說?!他的回應讓她有些惱火。

    「你為什麼不把蔡如心她們所做的事告訴我?如果你跟我說清楚的話,我就不會堅持要你再給她們一次機會,讓她們回公司上班了。」她盯著他說。

    「決定員工去留是老闆的事,我想我沒必要一一向你解釋我的決定。」事實是,他一點也不想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污染她耳朵和純潔的心靈。

    他的冷淡態度似乎擺明了還想繼續和她冷戰,讓她既委屈又生氣。

    「你還想繼續跟我冷戰下去是不是?」她問他。

    「這場戰爭不是我挑起的。」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繼續是不是?」

    他沒有應聲,只是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被他不否認的反應氣到了,賭氣的想既然他不想理她,那就算了。

    「那我自己去醫院,不用你陪了。」她氣惱的撂下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驀然傳來他的大叫聲。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卻發現皮椅位置是空的,然後下一秒,他人已出現在她身邊。

    「去什麼醫院?你哪裡不舒服?」他一把扣住她手臂,緊張的問道。

    「你在乎嗎?」她看著他,緩慢地問道。

    只見他瞬間皺緊了眉頭。

    「你哪裡不舒服?」他略過她的問題再次問她,擔心的神情中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你在乎嗎?」她也再次問他,執意非聽見答案不可。

    「不要說廢話。」他緊抿了下唇瓣,幾近惱怒的回答道。「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要去看醫生?快點告訴我,老婆。」

    「你不是想要繼續和我冷戰?」她定定地看著他問。

    「我沒有這麼說,快點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他的表情逐漸慌張。

    「雖然沒這麼說,但表現出來的就是那個意思。」她像是要與他耗上般的說。

    「老婆!」賀子擎忍不住咬牙叫道,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急得都快要瘋了?「拜託你先跟我說你哪裡不舒服好嗎?」他焦急的求道。

    「我不會撒嬌,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逗你發笑,所以我不喜歡和你吵架,更討厭和你冷戰,因為我會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和好。」她看著他緩聲道。

    賀子擎真的快要被她搞瘋了。

    「好好好,那以後我們都不要吵架也不要冷戰了,好不好?」他哄著她說,「快告訴我你哪裡不舒服。」

    「婦產科。」她只說了三個字。

    「什麼婦產科?我問你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說婦產科做什麼?我……」

    他突然間整個人僵住,傻乎乎的看著她。

    「老……老……老……老婆?」半晌後,他緊盯著她開口喚道,但卻緊張到連說話都會卡住。

    「我沒有那麼老,你別一連講了四個老字,把我叫老了。」她遏制不住臉上的笑容,開玩笑的對他說。

    「你……」他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又舔了下唇。「你說……婦產科,是什、什麼意思?」他還在結巴。

    「就字面上的意思。」她說。

    「老婆……」她的避重就輕,讓他忐忑得不知所措。

    樊初語真的好想大笑,因為她著實沒想到他會有這麼緊張、渴望得到幾近屏息又可愛的反應。這讓她覺得好笑又心頭震顫,胸口熱得幾乎要沸騰起來。

    「還沒確定,必須要去檢查後才知道有沒有。」她看著他,柔聲開口說,「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那個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了。」

    賀子擎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停了一下,呼吸也一樣。

    接著,他必須深深地呼吸,才能控制信自己想抱她起來轉圈圈、大聲尖叫歡呼的衝動,因為他怕萬一嚇到她,連帶影響到她肚裡的孩子,而且也不知道這樣劇烈的動作對孕婦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性……

    可是——他真的好開心、好感動、好激動。

    他溫柔的將她擁進懷裡,又忍不住微微地將她推開,低頭吻她,然後再將她擁回懷裡,再低頭吻她,一次又一次的喚她。

    「老婆,老婆,老婆。」

    「幹嘛,幹嘛,幹嘛?」樊初語笑容滿面的窩在他懷裡回應道。

    「我好開心。」

    她知道,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臟跳得好用力又好快。

    「不過還不確定喔。」她提醒他。

    「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他輕輕地將她推離自己的胸前,溫柔的說。

    「門診下午兩點半才開始。」

    「沒關係,我們早點去等。」他一手護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現在才一點半多。」望見手錶上的時間,她不得不告訴他。

    「沒關係,我們早點去等。」

    他敗給他語氣裡的堅持和濃烈的柔情了。

    看著手上的媽媽手冊,樊初語還是覺得有些恍惚與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再過幾個月之後就要當媽媽了。

    一個孩子正在她體內成長茁壯著,感覺真的是既感動又不可思議。

    當年媽媽懷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呢?

    爸爸的反應是不是也和賀子擎一樣,既驚又喜,動不動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傻笑呢?

    每次看見老公傻笑,她都覺得那時的他看起來真的好呆,但那樣的他,卻總是能讓她心中盈滿了幸福與感動。

    媽媽是不是也曾感受過同樣的幸福與感動呢?

    好想念爸爸媽媽……如果他們仍活著的話,肯定會為了即將當外公外婆而欣喜若狂吧?

    爸爸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準備一堆玩具給外孫玩,媽媽則是準備娃娃穿的衣服,然後兩個人會互虧對方說,又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這麼快準備這些要做什麼?

    她微笑著,鼻頭卻忍不住酸了起來,眼淚更是在一瞬間便盈滿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真的、真的好想念他們……

    「老婆,你在做什麼?」

    老公的聲音忽然從後方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自從她懷孕之後,他的狀況簡直可以用「草木皆兵」來形容,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大驚小怪,驚疑恐懼的。

    她閃電般的連忙將眼眶中的淚水擦掉,但拭淚的動作還是被他起了疑心。

    「你在哭嗎?」他迅速跑到她身邊,表情緊繃的盯著她問。

    她只猶豫了一秒便決定誠實以對,好免去讓他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段,最後弄得兩人都很累。

    「我只是有點想我爸媽。」她說。

    他皺緊眉頭,卻什麼也沒有說。他們倆都知道這是個無解之題,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等我一下。」他忽然開口道,轉身離開。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看他一路走進衣帽間,然後大概過了十秒鐘後,又從裡頭走出來,回到她身邊。

    「有個東西,我一直想找個適當的時機送給你。」他溫柔的凝望著她說。

    「什麼東西?」她好奇的問。

    他將她的手拉過去,打開,掌心朝上,然後在她手中放了個東西。

    她在他的手移開之後,看見一個粉紅色心型的絨布盒出現在自己手上,那盒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飾品盒,裡頭可能裝著戒指,也可能是項鏈。

    「為什麼突然送我禮物?」她問他,想不出近來有什麼特別值得紀念的節日。

    「打開來看。」他只是這麼說。

    疑惑的看他一眼,她將盒子拿到眼前打開,然後整個人呆住——

    那是爸媽的戒指!

    「這並不是你爸媽的戒指。」他說的話令她瞬間轉頭望向他。

    「但這明明是……」

    「是我拿著你畫的圖,讓銀樓重新打造的。」他柔聲說。

    她看著他,再看向戒盒中的男女對戒,而後又看向他,臉上滿是不懂的表情。

    如果他要騙她這就是爸媽被竊的戒指,他已經找到了,其實她可能也會不疑有他。但他做了一對仿戒給她,卻又明白告訴她那是仿的,他到底想做什麼,她真的不懂。

    「我們當然不會放棄,絕對會繼續尋找你爹媽的戒指和其他遺物,但是他們的戒指永遠是他們的,而這是我們的。」

    「我們的?」她依然不懂。他們不是已經有結婚戒指了嗎?雖然因為上頭的鑽石太大了,她怕弄掉不敢天天戴,但陪他出席一些正式或重要場合時,她一定都會戴著啊。

    所以這對戒指到底是——

    「和你爸媽一樣的戒指,用來延續你爸媽今生無悔的愛。」

    「延續愛?怎麼延續?」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然後微笑回答。「由我們倆來延續。」

    她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眼淚也隨之溢出眼眶,掉了下來。

    「嘿,怎麼了?如果你不喜歡那就不要,當我沒說過,我會把這兩個戒指拿去丟掉。」賀子擎被她突然落淚嚇了一跳,頓時心慌得手忙腳亂,想將她手上的戒盒拿走丟開,卻——

    「不要!」

    老婆頓時驚叫,又讓他嚇了一跳。

    「老婆?」他渾身僵硬,不知所措。

    「我愛你,老公,謝謝你,老公,謝謝你。」樊初語主動窩進老公懷裡,伸手擁抱著他,既感激又感動的啞聲說。

    爸媽今生無悔的愛,由他們來延續。

    他怎麼會想到要這麼做呢?怎麼會?

    「所以你……不討厭?」他仍有些不確定的問。

    「我很喜歡。」她霎時將他抱得更緊,更往他懷裡擠了擠,希望自己能就此融入她懷中,永不分離。「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老公,謝謝你愛我,我真的、真的覺得好幸福,謝謝你,謝謝你。」她沒辦法停下感動的淚水。

    「唉,傻瓜,我們是夫妻,道什麼謝?」他吻了吻她的髮梢,然後說:「多說幾次你愛我就行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她立即從善如流。

    「我也一樣真的好愛、好愛你。」他回應道,靜靜地擁抱了她一會,感覺她的情緒似乎平復不少後,這才開口道:「來吧,我幫你戴戒指。」

    她點頭,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然後看著他將對戒中的女戒戴入她右手的中指上。

    「換你幫我戴。」他將男戒遞給她。

    她接過戒指,幫他戴上。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然後深情地凝望著她說:「今生無悔。」

    她笑著流淚,點頭應道:「今生無悔。」

    然後,相約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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