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突骨一連派了數隊斥候,不久之後,斥候便66續續返回了,原來洞內的
岔路太多,他們根本沒辦法搜尋。
「將軍,你看—?」兀突骨看著法正問道。
法正盼咐道:「大軍在此山寨駐紮嚴密監視洞口的動靜!」「是!」兀突骨
應諾一聲。
法正對身邊的傳令官下令道:「立刻給陛下傳訊!」
此後數日,交州境內到處都是秦軍斥候的身影,不過並沒有現任何有價值
的蛛絲馬跡。
這天,在三江縣北方十幾里的大山中出現了一支過萬人的隊伍,他們正冒著
暴雨在泥濘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跋涉著。
「咱們這是要去哪?」一個包著頭巾的年輕人問身旁的同伴。同伴四下看了
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小聲道:「我聽說咱們要到更荒涼的南方去!」包頭巾的
年輕人面色變了一變,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同伴歎了口氣,「還用問
嗎?咱們襲擊了大秦的炎妃,皇帝親自率領大軍到此平叛!我們是呆不下去了!」
包頭巾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我可不想就這麼背井離鄉,何況我阿媽和
小妹都還在老山那邊的寨子裡呢!」同伴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神色一動,警惕地
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乾脆找機會逃走吧!」包頭巾的年輕人愣了
一愣,使勁地點了點頭。
孟獲騎著西南特有的矮種馬走在隊伍的最中間,神情鬱鬱,眼中不時閃過憤
恨之色。周圍的頭領全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孟獲率領隊伍從大山出來。這時,一名頭目急匆匆地奔來察報道:「大王
有很多人悄悄地逃跑了!」
孟獲登時怒火上湧,「混蛋!都該死!!」
就在這時,一個想要當逃兵的年輕人被押到孟獲馬前。「大王,這個人要逃
跑,被我們逮住了!」
逃兵抬起頭來,心臟不禁猛地一縮。孟獲的模樣非常猙獰,雙目彷彿在噴
火,鍘刀般的大板牙在雨水下閃耀著攝人的寒光。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逃兵連連叩頭求饒。眾頭目看著孟獲,神情
有些複雜的模樣。
孟獲從戰馬上跳下來,走到逃兵面前。逃兵抬起頭仰視著孟獲,只見一個龐
大的黑影將所有的光線都遮擋住了。
孟獲一把將逃兵抓了起來,不等眾人斤應汁來,突然抽出彎刀扎入逃兵的胸
膛。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跳。
孟獲眼中閃付棲度瘋狂之色,手中彎刀在逃兵的胸膛上一刻,竟然將一顆人
心活生生地挖了出來,那顆心臟還在勃勃地跳動著。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面色大變,不敢看形同魔王的孟獲。
孟獲將那個被殘忍殺害的士兵的屍體丟到一邊,舉起手中的心臟,厲聲喝道
「這就是叛逃的下場!」
所有人都嘴若寒蟬的模樣。
片刻後,孟獲率領隊伍繼續上路。這時,一騎快馬在隊伍前方不遠處一閃而
過。
「大王,剛才那個應該是秦軍的斥候!怎麼辦?」一個頭領問道。
孟獲稍作思忖,下令道:「先攻下三江縣,然後再想辦法過河,秦軍即便現
在就得到消息,在這樣的天候下調動也要好幾天時間!」此時,孟獲他們並不知
道,近五萬荊州警備軍就在三江縣。
近萬蠻軍加快度朝三江縣進。一抵達城外,卻赫然現無數秦軍從四面
八方圍攏過來。
蠻軍登時大亂。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秦軍?」孟獲驚聲問道。
孟獲的弟弟孟優急聲道:「大哥,趕緊撒吧!晚了就走不掉了!」其實他們
現在已經撒不掉了。
就在蠻軍院忙奔逃的時候,一千輕騎從左側兜了一圈,攔在蠻軍的前面。
見無路可逃,蠻軍突然爆出一股子狠勁,舉起狼牙棒怪叫著朝面前的一千
輕騎殺去,氣勢非常驚人,如同一群野獸一般。
這一千輕騎畢竟只是地方警備軍,驟然面對拚命的近萬蠻軍,不可避免地流
露出驚院地神情。
領頭的騎兵統領強自鎮靜下來,舉起環刀吼道:「殺!」
一千輕騎看到統領的呼喊,驚院的情緒登時被一股熱血給壓了下去。一千輕
騎猛一聲喊,催動戰馬迎上想要拚命的蠻軍。
轉眼間雙方人馬猛地撞在一起。嘶吼聲鏗鏘聲登時響成一片,嘩啦啦的雨聲
在這時彷彿已經不存在了:蠻族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斬倒在泥濘之中:秦軍輕騎兵
也不斷栽倒下去:鮮紅的顏色漸漸地在汪洋似的雨水中擴散開……
輕騎兵沒能擋住拚命的蠻軍,蠻軍衝破輕騎兵的阻擋向北方逃了去。
數萬秦軍在後面急追。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蠻軍逃到不久前群祀的那個大山峽口,然而這時峽口中
不斷有泥石流湧出,蠻軍已經不可能原路返回了。.
不得已,孟獲率領人馬朝山上奔逃而去。
又折騰了半個時辰,孟獲等終於登上山頂,卻現自己已經被困住了,後山
是萬丈懸崖,而前面卻被數萬秦軍圍住了。
「大王,現在,現在怎麼辦?」一個頭領驚惶地問道。孟獲皺著眉頭,一臉
絕望之色,雨水順著他的眼瞼向下流淌著。
當天晚上。
蠻軍縮在山上,又冷又餓,在蓬勃大雨的沖刷下無法可施。秦軍在山下的高
地上紮下營寨,幾乎所有的典都躲在帳篷中。一個秦軍士兵站在帳篷口喝著熱
茶,看著帳外瓢潑的雨勢嘖嘖驚歎道:「這交州的大雨真是太壯觀了!」
孟獲的幾個頭領湊在一起。其中一人沉聲道:「再這樣下去,咱們可都死無
葬身之地了!」
其他幾人一起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孟獲因為私怨襲擊炎妃,我等何至於
此?」語氣中充滿了怨毒的味道。
「為了咱們全族百姓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眾人一起點了點頭,面有絕然之色。
孟獲靠坐在一棵小松樹下瞇著眼睛,腦海中全是以往的一幕幕還有陳楚那可
惡的面孔。「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孟獲喃喃道,充滿了恨意。
突然,孟獲感到一根繩子將自己的胸口勒住了。一驚,睜開眼睛,只見自己
的幾位頭領正神情猙獰地捆綁著自己,下意識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兵刃,卻抓了個
空,扭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兵刃竟然在弟弟孟優的手中。「孟優,你幹什麼?!」
孟獲怒喝道,頗有些威勢。孟優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鎮靜了心情,有些
無奈地道:「大哥,對不起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叛徒!你這個叛
徒!!」孟獲怒不可遏地吼道。孟優道:「大哥,我雖然對不起你,但可不是叛
徒!至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族人的將來!不像你,身為族長卻為私怨做出那些
荒唐的行為!」
孟獲被五花大綁起來。眾頭領和孟優稍作商議,決定由孟優先到山下去與秦
軍接洽。
孟優帶著兩名隨從來到山下,立刻就被巡邏隊現了。他們被帶到了大帳。
與此同時,大勢已去的孟獲仍舊不甘心失敗,對負責看守自己的頭領道:
木瀆,我對你一向如何?」